桓亥叫謝震西放人,謝震西說道:“老弟,既然那些人是你們派來的,一會兒我就叫人把他們放了。”
庾畏之在旁邊說道:“謝二哥,早上我們去檢查了一下,屍體堆裡沒有魚得源,魚得源應該被你抓進了大牢。”
“什麼,你說的是太子?”謝震西萬分驚訝,手腕一抖,茶水都灑在了身上。
桓亥說道:“謝二哥你有所不知,前些天,魚得源微服私訪,已經到了桑城,昨天就住在如意鎮的客棧裡。我們派出那些殺手,就是為了殺死魚得源。”
謝震西坐不住了,驚訝得站了起來,說道:“你們、你們......你們要殺太子,瘋了不成?”
庾敬之面露獰笑,說道:“我們沒瘋,相反,還冷靜得很。”
謝震西說道:“你們沒瘋,你們知不知道刺殺太子是什麼罪過,有什麼後果?”
桓亥擺了擺手,說道:“謝二哥,你別激動,咱們有話慢慢說。這些年來,魚敬堯、魚得源父子一直視我們三大家族為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魚得源,可以說是對我們三大家族恨之入骨。將來,魚得源要是繼承王位,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滅了我們三大家族。”
謝震西皺起了眉頭,說道:“王上、太子是想要削弱我們三大家族的勢力,但是,還沒有到消滅我們三大家族的地步吧?”
桓寅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可是山野村夫都懂得的道理。”
庾敬之說道:“前些日子,有個叫夏禹的冀州小子來到了我們乾元國,魚得源把他收入帳下,處處與我們三大家族作對,我們很多兄弟都被他打傷了,羞辱了。”
“對,那個夏禹最是可惡,把他千刀萬剮,都消不了我們的心頭之恨!”
提起夏禹,桓家、庾家這些人就咬牙切齒,情緒激動。
謝無雙在牆外,眨了眨眼睛,指著夏禹,那意思是在問,他們說的那個夏禹,就是你嗎?
夏禹也不否認,拍著自己的胸口,點了點頭。
謝無雙也聽說過有個名叫夏禹的小子橫空出世,在勇士大會上奪得了冠軍,還在南都城外狩獵的時候,出盡風頭,折辱了桓家、庾家。
謝無雙以為夏禹這麼厲害,肯定是長了三頭六臂,萬萬沒想到,自己面前這貌不驚人的小子,就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夏禹。
謝無雙滿心疑惑,歪著腦袋,盯著夏禹。
夏禹向謝無雙做了一個手勢,那意思是告訴她,別盯著我,聽裡面的人說話。
桓寅、桓亥和庾敬之、庾畏之一個勁兒地勸說謝震西,讓他殺了魚得源。
謝震西神情凝重,說道:“殺了太子就是謀反作亂,到時候,恐怕會給我們三大家族帶來滅頂之災。”
庾敬之心急火燎,說道:“謝二哥,你怎麼現在還看不清形勢?魚敬堯、魚得源父子已經視我們三大家族為仇敵,我們反抗,他們父子要下手,不反抗,他們父子也要下手。”
庾畏之在旁邊叫道:“對,我哥說得對,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他奶奶的,與其如此,還不如和他拼了!”
桓寅說道:“咱們殺了魚得源之後,再在南都城動手,殺掉魚敬堯,乾元國就是我們三大家族的了。”
桓亥叫道:“謝二哥,你別猶豫了,和咱們一起幹吧。”
謝震西瞠目結舌,沒想到,桓家、庾家竟然要造反。
謝震西說道:“此事事關重大,你們容我再仔細思量思量。”
桓亥拍了拍桌子,說道:“謝二哥,現在可沒時間給你思量。魚得源被你抓進了大牢裡,魚敬堯很快就會知道,你不動手,人家就先動手了。”
謝震西在屋子裡踱來踱去,嘆了一口氣,坐回了椅子上,說道:“我看這樣吧,你們做你們的事,魚得源,我暫且把他關在大牢裡,不放也不殺。”
桓寅笑了一下,說道:“謝二哥,我說句難聽的話,你這首鼠兩端的做法,可不高明呀。”
謝震西神色一凜,抬頭看著桓寅。
桓寅說道:“千百年來,我們三大家族一直是抱成一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現在,我們桓家、庾家起事,反抗魚敬堯,你覺得魚敬堯會放過你們謝家嗎?”
謝震西心頭一顫,桓寅這番話有幾分道理。
庾敬之說道:“謝二哥,我是個粗人,說話直來直去,不喜歡拐彎抹角。現在,擺在你面前就兩條路,第一條路,你把我們都抓起來,送到魚敬堯那裡邀功請賞。第二條路,你和我們一起行動,將來推翻了魚敬堯,咱們三家平分乾元國。”
謝震西感覺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為難過,兩條路都是懸崖萬丈,兇險萬分。
謝震西要是賣了桓家、庾家,唇亡齒寒,謝家就算可以保全,也會一落千丈,失去往日的榮光。139中文
謝震西要是和桓家、庾家一起造反,萬一失敗了,別說是榮光了,連性命都要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