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夏禹被攪得心煩意亂,站了起來,走出房間。
傳出叫聲的正是隔壁江老爺的房間,江老爺的房門口,站著那兩個痞子隨從。
夏禹沒個好聲氣,對痞子隨從叫道:“讓裡面的人小點聲。”
夏禹說話很衝,兩個痞子隨從打量著他,出言不遜,“你他媽是誰呀,我們家老爺在裡面快活,你管得著嗎?”
夏禹壓著怒火,說道:“你們家老爺搞出的聲音太大了,影響到了別人的休息。”
痞子隨從冷笑一聲,說道:“你要是受不了,就躲屋子裡擼管去,別人管你。”
夏禹不理會兩個痞子隨從,上前要去敲門,親自告訴那江老爺,安靜一點。
見夏禹要敲門,兩個痞子拉住了夏禹,說道:“我們家老爺快活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你他媽的,給老子滾一邊去!”
那痞子不知死活,竟然推搡夏禹。
蘇雪兒還在奴隸房裡受苦,夏禹心情本來就不好,痞子這麼一推,把夏禹的滿腔怒火都推出來了。
夏禹抓住了痞子的衣領、褲腰,掄起胳膊,一下子把痞子甩了出去。痞子慘叫著,張牙舞爪,在空中蹬著腿,吧唧一聲,摔到了三樓下面。
痞子的同伴抓著欄杆,低頭一看,那痞子正好摔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噴出了一大灘血,死得透透的。
風裡沙手下的僕役、嘍囉聽到了聲響,紛紛來到了三樓。
痞子的同伴指著夏禹,因為恐懼,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是他,是他......是他殺的人!”
痞子的同伴剛才還氣焰囂張,現在完全被夏禹嚇破了膽。面對著一個大活人,夏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聲不吭,就給摔死了。
做事如此狠辣的人,有兩種,要麼是瘋子,要麼就是修羅。
夏禹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羅剎的騰騰殺氣。
這時,那個江老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夏禹與他對視一眼,兩個人都很驚訝。
這江老爺,夏禹認得,正是前幾天在奴隸市場裡,和夏禹叫板,爭奪那一對母女奴隸的胖子。
“你、你......你怎麼在這裡?!”江胖子指著夏禹,色厲內荏地叫道。
夏禹沒有說話,狠狠地瞪了江胖子一眼。衣衫不整的江胖子打了一個寒顫,躲到了僕役、嘍囉們的身後。
這時,風裡沙走了過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江胖子見到風裡沙,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的,說道:“風老大,您來得正好,這王八蛋摔死了我的隨從。”
風裡沙向下看了一眼,確實有個人摔成了肉餅。
風裡沙神色平靜,問道:“夏公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禹冷著臉,說道:“那傢伙推我,我就把他摔下去了。”
夏禹說得輕描淡寫,眾人心裡卻是一陣凜然,摔死了人還這麼淡定?!
風裡沙看著夏禹,突然哈哈大笑,說道:“摔得好,摔得好,這種不知死活的東西,身為一個下人竟敢冒犯貴人,摔死了活該。”
江胖子急了,說道:“風老大,摔死的可是我的隨從呀。”
“江老爺別急,”風裡沙擺了一下手,說道:“那下人冒犯夏公子,夏公子摔死了他,他活該。但是,他畢竟是江老爺的隨從,夏公子,您得給江老爺賠錢。”
在風裡沙看來,下人、奴隸他們都算不得是人,他們的生命、尊嚴,完全可以用金錢來等價交換。
風裡沙說道:“江老爺,夏公子,你們倆別急,也別生氣。依我看,這件事就這麼處理吧,夏公子你賠償給江老爺二百兩銀子,江老爺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按照瓦罐城的價格,一個精壯奴隸賣一百兩銀子,夏禹賠給江胖子二百兩銀子,多出的一百兩就是給江胖子的賠罪錢。
江胖子心裡恨不得把夏禹碎屍萬段了,但是,這是在風裡沙的地盤上。風裡沙發話了,江胖子不敢不給風裡沙面子。
江胖子氣呼呼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
風裡沙把目光轉向了夏禹,夏禹心想,小不忍則亂大謀。忍著怒火,夏禹掏出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給了江胖子。
風裡沙面露微笑,說道:“相逢即是緣,江老爺,夏公子,現在你們就化干戈為玉帛了,以後就是朋友了。按照我們瓦罐城的禮節,你們握個手吧。”
風裡沙生長的交州蠻族,流行握手禮,風裡沙讓夏禹和江胖子握手言和。
夏禹站在那,不動聲色,江胖子則是一臉的茫然,看著風裡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