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白桃花不擅長逢場作戲,告訴夏禹,他們在瓦罐城外待著,有什麼情況,只要夏禹招呼一聲,他們立刻前去支援。
武雲闊帶著夏禹、蘇俊,還有十幾個隨從,坐著馬車,前往瓦罐城。趕了兩天的路程,進入了風裡沙的地盤。
以瓦罐城為中心,方圓百八十里之內,都是奴隸販子風裡沙的地盤。
走了一段路,夏禹、蘇俊和武雲闊坐在車子裡,顛簸得有些疲乏,叫車伕停下了車子,他們下車活動活動筋骨。
這時,夏禹看見了一支押送奴隸的隊伍,迎面走來。十幾個身高體壯的奴隸,被人用繩索捆綁著,串成一串,像牲口一樣,在皮鞭的吆喝下,艱難前行。
這些奴隸膚色黝黑,半裸著身子,梳著怪異的髮型,看樣子不像是揚州本地人。
此時正是中午,毒辣的太陽高掛天空,烤得人皮肉刺痛,流出一身的臭汗。夏禹取出水壺,喝了一口水。
突然,一個奴隸撲到了夏禹的面前,眼巴巴地看著夏禹,張著嘴巴,不停地吐著一個音節,“水……水……水……”
這奴隸身高近兩米,十分健壯,長著一身濃密的紅毛,看上去像是一隻大猿猴似的。這奴隸嘴唇裂得全是血口子,渴得嗓子都要冒煙兒了。
夏禹看了看這奴隸,動了惻隱之心,想要給這奴隸喝一口水。
夏禹剛要遞上水壺,一個奴隸販子就揮動皮鞭,在這奴隸身上狠狠抽了一下,叫罵道:“磨蹭什麼呢,快走!”
皮鞭抽在奴隸那光禿禿的脊樑上,當時就皮開肉綻,濺起了血花。那奴隸皺了一下眉頭,硬是沒吭聲,一把抓過了夏禹的水壺,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那副貪婪的樣子像是渴了好幾天似的。
“哎呀,你還不走,還敢喝水,”奴隸販子又甩了一鞭子,抽在了奴隸的手掌上,奴隸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手,手裡的水壺掉在了地上,水從水壺裡流出來,流在了地上。
奴隸連忙趴在了地上,撅著嘴唇,吸吮那流在地上的水。奴隸販子暴跳如雷,掄起鞭子,一下接著一下,抽在奴隸的身上,抽得血肉橫飛。
夏禹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奴隸販子的皮鞭,叫道:“你再這麼抽,會把他抽死的。”
奴隸販子看了夏禹一眼,笑了,說道:“他是我的奴隸,我愛怎麼抽他,就怎麼抽他,你管不著。”
說著,為了故意氣夏禹似的,奴隸販子掙了一下鞭子,又加大力氣在那奴隸身上抽了幾下,奴隸的後背都被抽爛,都快見到骨頭了。
“住手,”夏禹抓住奴隸販子的鞭子,把鞭子甩到了一邊,“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有沒有同情心?”
奴隸販子打量著夏禹,說道:“我沒有同情心,我也不想有同情心,我就想有銀子。你要是看著這奴隸可憐,你就把他買下來呀。”
夏禹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個可憐的奴隸,又瞪了瞪那個可惡的奴隸販子,問道:“多少錢?”
“二百兩銀子,”奴隸販子豎起了兩根手指。
夏禹取出了一塊金元寶,扔給了奴隸販子,說道:“拿去,二百兩,只多不少。”
奴隸販子拿過金元寶,反覆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辨別著真偽,衝著幾個同夥叫道:“一塊金元寶到手了,怎麼樣,兄弟厲害吧?”
奴隸販子的幾個同夥哈哈大笑,夏禹沒有理會他們,上前把那個奴隸身上的繩索解了下來。
這時,奴隸販子說道:“我這還有十二個奴隸,你要不要?”
“我不要,你趕快走,別讓我看到你,”夏禹攙扶著那個受傷的奴隸在路邊坐下,拿出金瘡藥給他塗抹在傷口上。
夏禹正在給受傷的奴隸塗抹傷口,奴隸販子們又掄起皮鞭,狠命地抽打其他奴隸,打得那十二個奴隸哀聲慘叫,滿地打滾。
夏禹怒不可遏,叫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奴隸販子笑了,掂量著手裡的金元寶,說道:“你要是不把這十二個奴隸買了,我們就把他們都活活打死。”
奴隸販子看出來夏禹是個有錢的主兒,而且還有同情心,奴隸販子就利用夏禹的同情心,敲詐夏禹。
夏禹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裡都佈滿了血絲,整個人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惡狠狠地從牙縫裡迸出了一句話:
“住手,我叫你們住手!”
奴隸販子不知自己大禍臨頭,還在那一個勁兒地抽著鞭子,說道:“你拿錢買了他們,我們立刻住手,不拿錢,我們就抽死他們,反正他們是我們的奴隸,要殺要剮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