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等忙完一天,他想著好好再數數摸摸那些銀票時,卻發現銀票匣子空了,銀票全部不翼而飛。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那可是近十萬兩,是他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
這些年辛辛苦苦,提心吊膽,不就為了這點銀票嗎?
攢起來難,丟起來竟然如此容易!
他當晚發了瘋一樣,在房間裡四處尋找,恨不能把地都翻過來,但依舊一無所獲。
他多希望是他放錯地方,記錯了,但哪哪都沒有,一直到天明,雞都叫了,他也沒有找到。
雞?聽到雞叫,他忽然想起那隻雞。
但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怎麼可能呢?雞怎麼會偷東西?而且跑出去的時候,他看得清楚,嘴裡沒叨任何東西。
銀票丟了,也不能報官,只能把負責看守的人抓起來,挨個問。
但沒一個說知道的,他把那些人打得死去活來,他們也沒別的話。
只有一個,倒是提醒他,房間裡沒亂,別的沒丟,銀票卻丟了,一定是熟人,內鬼,說不定早就盯上了。
蘇掌櫃把百味樓所有傭工的名冊拿出來看,準備今天白天,幾人一組,開始審問。
他心內如火焚,表面仍得裝著鎮定,等會兒金縷閣的人來,把這些競買了號牌的人帶走,他的任務才算圓滿完成。
所以,顧蓉蓉這話,就是在他心口刀傷上狂撒鹽,哪壺不開提哪壺。
蘇掌櫃壓著要噴出來的火,舌頭和喉嚨都因上火有些疼。
“公子說笑,沒有的事,蘇某是為各位牽線搭個橋,平時多多光顧就是蘇某的榮幸。”
“那蘇掌櫃可真是仁義,自己什麼都不圖,這忙前忙後的,我還以為傳聞是真,你能從中獲利呢,不過,獲利也是應該,不能白忙。”
眾人點頭附和。
李員外不聲不響,收回目光,心說這回輪到蘇掌櫃倒黴了,不知怎麼的,竟然還有點竊喜。
正說著,車輪聲響,又有馬車來了。
這次一共分四輛馬車。
為首的是面遮白紗的女子。
後面三輛,讓他們十組人,前三名乘一輛,四至六名乘一輛,剩下的乘一輛。
顧蓉蓉迅速在心裡一盤算,她坐的這輛就是她和冷星赫、徐公子以及李員外。
中間那一輛,就是那三位與李員外一樣有銀票盒的三位。
最後一輛,也就沒什麼特色,近乎隨機。
按說沒什麼不妥,但顧蓉蓉隱約覺得,這種分法,好像有什麼目的。
但一時還想不通。
顧蓉蓉轉頭看那個面戴白紗的女子,依舊是昨天的打扮,看不清容貌。
風過,拂起她的裙襬和麵紗一角,淡淡香氣,若有似無飄來。
顧蓉蓉心思微動:這香氣……
冷星赫悄悄在她耳邊道:“這不是昨天的那個女子。”
顧蓉蓉緩緩點頭。
確實,身形很像,裝扮也一樣,像他們這種偶爾一見的人,都不會注意,原來同樣裝扮之下,人已經換了。
就連香氣,都和昨天的極為相似,但還是有一點不同。
兩人不動聲色,按要求上馬車。
李員外沒話,識趣坐在角落裡,徐公子拍拍身邊位置,對顧蓉蓉揚唇:“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