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道:“既然道謝,為何不還我的傘?”
她與桃夭面面相覷。
……
泉臺宮。
琉璃瓦映襯著金輝,硃紅宮牆映著滿宮淺吐金蕊的秋菊,又有微風拂過,送來清雅菊香,這裡的每一株菊花,幾乎都是不同品種的珍稀之種,放在宮外也價值不菲,在這泉臺宮,也只能做個裝飾的東西。
又有十來個宮人抬著數十來盆開得正豔的秋海棠送入宮中,一直呈到泉臺宮主人,那位最受恩寵的夫人面前。
夫人正對鏡慵整妝容,上好的羊脂玉也不能比過夫人的瑩白肌膚,價值千金的綢緞也比不上夫人的三千青絲,夫人淡掃峨眉,鳳目含光,檀口含硃砂,齒如編貝,烏髮如雲,其間點綴金玉各色珠寶,每一件都價值千金,其指尖染的腥紅丹蔻更顯富貴,一顰一笑,令花草自慚,一舉一動,貴氣風雅,那嬌嫩的海棠花蕊竟也不及夫人萬分風華。
無怪乎別號為“花蕊夫人”。
內務局精心培育的價值不菲的幾色海棠送至夫人手邊,夫人隨意看了看,只命人折了一枝簪花,其餘的便都放到殿外去了。
其大宮女琉鈺上前來,輕聲道:“娘娘,昨晚上那三公主攔聖駕,給許氏求來了一個太醫,現如今,許氏已無大礙了。”
夫人神色不變:“算她運道好。”
過了一會兒,又道:“誰給她瞧的病?”
琉鈺回答:“是太醫局新進的一個太醫,不知眼色,不稟夫人,私自去了。”
夫人便道:“他既願給奴婢看病,那從此以後就都給奴婢瞧吧,這宮中太醫,少他一個也不算少。”
“是。”
宮女端著玉盞,奉了茶來,琉鈺親自接過試了溫度方才奉與夫人,夫人也不過喝了一口就擱下了。
“那三公主,陛下怎麼處罰的?”夫人問道。
“罰去瓊玉樓為、為程後抄寫經書祈福。”
夫人拂袖,摔落一支玉釵,琉鈺不敢做聲,猛然跪下,此間伺候的宮女盡數跪下。
夫人冷笑了一聲:“也不過是懷了孽種,就自以為是了起來,她是什麼身份,也配?陛下行事越發不知輕重,來人,遞信給哥哥,本宮要見哥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