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有緣無緣都是空話,只有實力高低,才有意義,若硬要辯“緣法”,自然是實力強的能拿到“機緣”,其他的全都滾一邊去。
“大人,這所謂的機緣何屬,請您明示?”有人著急詢問。
再看虯靈掌教,他眼中黑氣霧靄飛旋流轉,如黑淵翻湧,隱隱顯出一方世界的邊角,望之令人心季。
這異相轉瞬即逝,便聽那掌教笑道:“既然諸位如此心急,那就去...睡吧!
話音方落,就見主位上的掌教身形,驟然崩散,大片黑色霧霾膨脹擴散而出,轉眼間瀰漫了整座宮殿。
與此同時,定難尊重,定神尊者以及其他鬼修也紛紛化為黑氣,融入進滿殿黑霧之中。
趙升剛想做出反應,全身赫然已經被一股難以想象的無形之力包裹禁錮,竟是動彈不得。同時他腹中驀然升起一股股熱流,由下而上瞬間衝入紫府魂海。
霎時間,趙升只覺渾身癱軟,使不上一點力氣,同時思緒變得昏沉如飲醉酒,眼皮漸漸沉重如山,幾欲睡去。
昏沉欲睡之際,虯靈掌教低沉的話音響在每個人耳邊:“進入心劫之前,諸位切記,死非死,生亦生,生死幻滅,真靈不昧。……我困頓於心劫,始終不得解脫,卻只因為少了一物,一直難以真正成道。那樣東西,就在心劫之中……諸位誰能取來那物,三寶盡歸他有!
記住一句話,那最不應存在的卻存在,那最不合理的卻合理,找到它,得到它,成道機緣便落在它身上……”
腦海裡的聲音越發高亢激昂,漸漸聲如雷霆,引起天地動盪,斑斕眩光的黑暗深處驀地撕開了一道深邃的裂縫,初時只有髮絲粗細,後又慢慢擴充套件,黑洞洞的,不知通向何方。
剎那間,趙升只覺身體一輕,眼前虛空顛倒移換,無數扭曲的畫面碎片在腦海裡交錯紛飛,令人眩目。
天旋地轉,黑暗逝去。
趙升再睜開眼時,一方生機勃勃的世界突然間映入眼簾。
天高萬里,雲澹風清,雙日高懸天際,陽光照射下來,一座座秀麗挺拔的山峰坐落林立,山上靈雲繚繞,奇珍異植遍佈。
山峰及山谷之中宮宇樓閣連綿成片,不時折射出赤紅青黃等等光芒。
此時此刻,一個又一個身穿紅白黃紫各等法袍的修仙者或御使法器,或騎乘靈禽,正在山間建築群來回穿梭,時而起起落落,時而遁光遠去。
趙升一看到群峰與建築分佈,以及眾人穿著的法袍,心裡驀然一震:
“這是……千年前的虯靈教?!”
他連忙低頭打量自身,又是一震。
無論身上的澹紫法袍,還是筋骨虯結的身軀,俱都無比陌生。
但陌生中又十分奇怪的生出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趙升心念一動,體內真元滔滔奔湧,並無一絲滯澀。
再次心念閃動,他眼前虛空登時凝聚出大量水霧,霧氣凝聚,轉瞬化為一面澄淨明亮的圓光水鏡。
鏡中倒映出一位黃臉赤虯,鷹目隆鼻,身似鐵打的高大中年人。
趙升一見此像,心裡一跳,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無數記憶資訊。
...含章真人,虯靈教煉器峰峰主,修為金丹九重,年壽七百餘……
“我的身份是含章真人...這就是心劫?或是入夢?”
趙升鎮定心神,忽然又湧出一個念頭:“含章真人莫非就是...定難尊者生前?”
這個猜測並非無稽之談。
因為在這之前,定難尊者就是站在他身側。
其他人身邊也都各站著一位鬼修。
之前,趙升沒看懂此舉是什麼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