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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將軍,距離我們十里的地方,看見敵人騎兵。”斥候滿頭大汗的說道。
雷銅吃了一驚,緊張的問道:“多少人?有多少人?”
斥候不確定的說道:“估計有幾千人。”
“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密集結陣,準備阻擊敵人。”雷銅大聲吼道,“派人通知劉將軍,迅速向我部靠攏,敵人的騎兵部隊出現了。”
鼓聲隨即敲響。
黃巾軍士兵迅速集結在一起,擺下防守陣勢。
“雷將軍,我們不撤退嗎?”這時益州軍的幾個軍司馬驅馬趕來,紛紛詢問。
“雷將軍,敵人有幾千騎兵,我們恐怕對付不了。”
……
雷銅擺擺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這才得意的說道:“劉將軍已經料到敵人可能襲擊我們,所以跟在我們後面的中軍其實就是全部主力,四萬多人都在,現在距離我們十里路。在我們的右翼還有五萬人,距離我們八里路。我們只要在這裡稍稍阻擊一下,然後就佯裝敗退,將敵人誘進包圍圈,由主力部隊去打就行了。”
“我們的右翼怎麼會有部隊?”一個軍司馬吃驚的問道。
雷銅眼睛一瞪,大聲罵道:“服從我的命令就行了,問許多幹什麼?想死嗎?”
………………
薛仁貴看到魏越像發了瘋一般衝了過來,趕忙打馬迎了上去。
魏越大聲道:“將軍,珀山發現敵軍蹤跡。”
“珀山?”薛仁貴吃驚的重複道,“珀山?珀山不是在劉部隊的右側嘛?那裡有敵軍?”
“對,訊息非常準確,是當地的一個里長親自跑來報告的。我已經派人複核過,大概有五萬人馬。”
薛仁貴展開地圖,臉上顯出驚駭之色,說道:“雷銅的位置是個伏擊圈。”
魏越點頭道:“是的。部隊必須立即撤退,遲恐不及。”
“撤退。”薛仁貴對著傳令兵大叫,“通知各部曲,立即向當陽方向撤退。”
傳令兵立即一鬨而散,狂奔而去。
對於己方的行動被敵人發現,薛仁貴雖然有些意外,但是卻有所準備。首先,作戰的地方是劉表的地盤,肯定有人會聯絡劉表或者是劉備。另外,主公臨行前也再三交代,劉備的軍師龐統,是一個極其富有謀略之人,絕不遜色北疆軍的七大軍師任何一人。
撤軍的路上,薛仁貴突發奇想:既然劉備算出了自己的這次計劃,注意力都集中在夷陵北邊的小房山,為什麼不能突襲在夷陵南面的泠苞呢?泠苞部正在前往枝城的路上,必然沒有防備。
他立即找來幾位將領,說了自己的想法。大家仔細商量之後,覺得勝算很大,可以打一戰。只是有幾個難點,一是泠苞部隊的準確位置。如果他已經趕到枝城,自然也就無從突襲了。二是此去枝城三百多里,為了趕時間,必須日夜不停的急行軍。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突襲敵人,士兵和戰馬都非常疲勞,戰鬥力肯定要大減,傷亡也會增加。如果傷亡太大,這戰是否有必要打。
薛仁貴認為有必要打,而且必須要打。
打掉泠苞部,劉備軍主力側翼就完全暴露在北疆軍面前,對他們有一定的威脅。枝城掌握在北疆軍手裡,可以有效遲滯敵人的進攻速度。如果和泠苞部糾纏在枝城,對阻止劉備跟劉表會師是沒有任何幫助的。打掉劉備軍的泠苞部對劉備軍前往江陵城與劉表會師影響很大,遠遠大於殲滅劉部。
………………
薛仁貴很幸運。益州軍泠苞部軍隊的行軍節奏掌握的非常好,他們一直緩緩而行。泠苞認為這樣可以保證士兵們有旺盛的戰鬥力和充沛的體力,因為北疆軍隨時可能南下,到了江陵之後,肯定面臨著一場血戰。
今天,他們趕到了枝江亭,距離枝城六十里。
藍色的天空,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白色的浮雲三三兩兩,悠閒的飄在空中。花白的太陽嬌弱無力,懶洋洋的望著下面一望無際的江漢平原。
這裡是一塊巨大的平原,一塊膏腴之地。
如今已經是五月中旬,再加上聽說要發生大戰,地裡的莊稼已經被附近的居民收割一空。
泠苞站在大平原上,放眼四望,心中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舒暢和歡悅。泠苞從小生長在益州,見慣了接天連地的大山,卻沒有見過這樣一望無際的平原。那種空曠,那種雄渾的空曠,讓人心曠神怡,忍不住要放聲大喊。
“啊……”泠苞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吼起來,長期鬱積在心中的仇恨和憤怒好像都在這一瞬間突然噴發了。他想起了無數死去的戰友,想起了主公劉焉,他竭盡全力的大吼著,任由淚水浸溼了眼眶。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是主公劉焉在行伍中發掘了他,讓他成為西川有名的戰將。但是,在主公故去後,自己卻沒能夠輔佐少主劉璋有一番作為,甚至連少主的性命都沒能保住,這讓泠苞有一種死去後都無顏再見主公的在天之靈。
他感覺到大地在震顫,感覺到太陽在抖動,感覺到天空在旋轉。
雷鳴一般的馬蹄聲打破了平原上的寧靜,也驚醒了沉浸在悲痛中的泠苞。黃益州軍的斥候們像驚弓之鳥一般,從大軍的後方,從七八個不同的方向,狂奔而來。
泠苞剛剛得到釋放輕鬆愜意的心,勐然之間劇烈的跳動起來。
大事,出了大事,這麼多斥候同時跑回來,一定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