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忙碌的人群沒有任何反應。敵人天天都在攻城,這有什麼可怕的?援軍馬上就到了,這種苦日子也熬不了幾天了。
更多、更大的恐怖叫聲四處響起,極度恐懼計程車卒們衝到另外一側的女牆後面,衝著城下連聲吼叫:“敵人攻城了,攻城了……”
逢紀身邊的一個士卒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又叫又蹦,完全失去了理智。
逢紀一腳踹到他身上,怒聲道:“叫什麼?快,把石彈搬開,騰空牆面,死戰,死戰……”
鼓聲急促敲響,城牆上計程車卒們好像全部清醒了一般,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衝向了堆積在城牆頂部的石彈。有的來不及傳遞,乾脆把石彈合力丟到城外或者城內,一時間,城牆上到處都是瘋狂叫吼的人群。
袁尚、沮授、審配、高柔、淳于瓊等人先後衝上了城樓。所有人在看到戰場上那一字排列的龐然大物後,無不駭然心驚,倒抽一口涼氣,渾身震顫。
“怎麼辦?”逢紀把腦袋放在女牆的射擊孔裡,望著城外的巨型井闌和巨型衝車,氣急敗壞的怒聲叫道,“我們怎麼辦?”
北疆軍的巨型井闌顯然要高出城牆,這些井闌一旦和城牆頂部相連,北疆軍就能從井闌上端的棚屋內直接殺到城牆上。隨後北疆軍會以井闌為雲梯,把更多計程車卒源源不斷的送到城牆頂部,靠人根本擋不住北疆軍。
“召集援軍,用人填。”沮授想都沒想,冷聲說道,“立即從民夫中徵召精銳壯丁,給他們配上武器。我們誓死也要擋住敵人,沒有選擇了。”
“公與……”審配一把拉住他,大聲道,“你冷靜一點。無論我們有多少人,無論用多少死屍填,都擋不住他們的攻擊。”
“那你說怎麼辦?”沮授手裡的長劍猛的刺向審配的咽喉,“你最好不要逼我殺你。”
審配長嘆,輕輕推開了沮授的長劍,淡淡的說道:“我帶著主公退守皇宮。”
接著他一把拉住了袁尚,說道:“我要帶著他,我不能讓他死在這裡。”
沮授望著面無人色的袁尚,心裡一軟,手上的劍垂到了地上,點頭道:“你答應我,不到最後時刻,不能放棄。”
審配鬆開袁尚,憤怒的望著沮授,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沮授又說道:“審榮還在牢裡,你把他一起帶到皇宮。”
審配心裡一痛,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公與、元圖,你們多多保重。”
………………
岳飛轉身面對李翊,躬身為禮,說道:“主公,請下令吧,可以攻擊了。”
李翊雙手高高舉起令旗,在空中用力搖了三下,然後狠狠揮下,厲吼道:“殺……”
“咚咚咚……”帥臺下的戰鼓再度擂響。
“咚咚咚咚……”十幾萬大軍,近千面戰鼓瞬間同時擂響,巨大的戰鼓聲響徹了天地。
“殺……”十幾萬將士同時高呼,吼聲如山崩地裂一般,轟隆隆震撼大地。
洛陽城在北疆軍震耳欲聾的吼聲裡,劇烈顫抖。
“殺……啊……”一隊隊的北疆將士像潮水一般衝向了井闌。巨大的井闌開始起動,開始緩緩向城池方向移動。
“兄弟們……推啊……推……”楊奉的叫聲早已被戰場上的轟鳴聲淹沒,但他還在忘情的叫著吼著。
衝車咆哮起來,它越來越快,漸漸四蹄騰空,向自己的獵物呼嘯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