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用離間計。韓遂有耐心,我們也有。誰能忍到最後不出錯,誰就贏了。”逢紀說道,“最近我們隔三岔五派人去見韓遂,每次都攜帶重禮。韓遂果然窮怕了,來者不拒,有禮必收。這樣下去,馬超和一些西疆將領肯定會對韓遂心生怨意,遲早要出事。”
“收買西疆將領的事辦的怎麼樣?”袁紹問道。
“很多人收了我們的禮。”逢紀笑道,“楊秋、成宜、李堪這些西疆首領見錢眼開,一個個心花怒放。聽說梁興對送禮的人說,西疆難得看到美女,意思是……”
“那給他們送去,給韓遂也送幾個。”袁紹毫不在意的揮揮手。
“以我看,河北可能不願意看到韓遂佔據關中。”許攸說道,“聽說張遼已經走了。”
“訊息可靠?”袁紹驚喜的問道。
“可靠,是韓遂身邊的一個僚屬透漏的。西疆人太窮,只要花錢,什麼訊息都能買到。”許攸鄙夷的笑道,“對河北來說,韓遂還是實力有限為好,這樣河北可以控制韓遂,沒事就可以慫恿他出兵威脅關中,這招對我們很有效。但韓遂一旦拿下關中,事情就不一樣了。韓遂有了實力,可以和我們聯手對抗河北。河東岌岌可危,河北隨即陷入困境。”
“韓遂如果願意和我們議和就好了?”袁紹嘆道,“西疆是關中的門戶,我們很需要韓遂坐鎮西疆。當初之所以把扶風郡送給馬騰,不就是為了讓韓遂留在西疆嗎?”
“我們還是有機會議和的。”逢紀冷靜的說道,“韓遂如果和我們兩敗俱傷,關中可能拱手送給河北,而西疆也將不保,所以我們也罷,韓遂也罷,都不願意損失慘重。這一仗,比的就是耐心。”
“相信失去理智的馬超終究會有爆發的一天。”
………………
三月中旬,長安,西疆軍大營。
張遼大步走進了囚帳。馬超披頭散髮,像個瘋子一樣坐在地上。長長的鐵鏈捆住了馬超的手腳,讓他寸步難移。
看到張遼,馬超的眼裡射出了一股炙熱的目光,大聲道:“張將軍,快來救我……”
張遼望著馬超狼狽的樣子,心中酸楚,半晌沒說話。
前幾天,馬超擅自率軍離開軍營攻擊杜陵,雖然痛快的殺了一陣,但回來後就被韓遂抓了起來。馬超的軍隊也被繳了械,困在了大營裡。
馬超突然意識到什麼,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問張遼道:“你要走了嗎?”
張遼點點頭,坐到了馬超的身邊,想說什麼,卻又無法開口。臨行前,自己特意去哀求韓遂,把馬超放了。韓遂答應了,但他要求張遼把馬超帶走,否則,他會一直關押馬超,直到大軍擊敗袁紹為止。
“你為什麼要走?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和李翊在西疆血戰?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在關中攻擊北疆軍?是不是因為我父親曾去攻打冀州?是不是……”馬超瞪大一雙血紅的眼睛,縱聲吼道,“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走?韓遂不是為了給我父親報仇才打長安,他是為了關中。你走了,他也許會把我殺了,也許會把我送給袁紹。”
“孟起,你冷靜一點。”張遼搖搖頭,低聲勸道。
馬超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被怒火燒燬了理智,此時說什麼都沒用。
“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馬超想跪下,但雙腿被捆,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張將軍,你救救我,把我救出去,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張遼看到蜷曲在地上,痛苦而悽慘的馬超,眼眶不禁一熱,淚水差點滾了出來。
張遼把馬超扶了起來,讓他坐在了地上,問道:“你願意跟我去北疆嗎?”
“我不去,我不去,我哪裡也不去……”馬超聲嘶力竭的大吼道,“我要留在長安,我要報仇……”
“孟起,你這樣怎麼報仇?”張遼無奈的說道,“報仇需要實力,需要時機,你這樣去報仇,除了送死,你能報什麼仇?”
“實力?實力?”馬超象一頭傷痕累累的野狼,不停的哀嚎著,慘叫著,“實力,我要實力。”
“孟起,跟我走吧。”張遼用力摟住他的肩膀,“到了北疆,你會有實力,會有機會的,否則,你一輩子都報不了這個血海深仇。”
“不,我不去,我不去……”馬超連連搖頭,“文遠,我求求你,去替我求求韓遂,我聽他的,我什麼都聽他的,我不會和他對著幹了,我再也不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