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守河堤,我們的傷亡太大。”閻柔略微有點激動的說道,“公孫瓚可以把士卒不當人,但我不行,我不能讓將士們死得這樣不明不白。公孫軍都是黃巾降卒,他們有的是人,這是他們的優勢。死守河堤,等於拿我們的劣勢去拼公孫軍的優勢,是找死。我們要想減少傷亡,擋住公孫瓚的攻擊,就應該發樣我們的長處去攻擊公孫軍的短處。”
賈詡不滿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李靖將軍和我指揮無方了?”
閻柔辯駁道:“屬下沒有那個意思。不過這樣硬拼,我們的人遲早都要死光。即使公孫瓚付出了十萬人的代價,但他只要把我們打垮,他就贏了。他可以帶著一萬鐵騎,大搖大擺地橫掃冀州。”
接著他看看神色不善的賈詡,低頭小聲說道:“我跟著主公打了許多年仗,還沒有打過這種必死無疑的仗。如果主公在,他不會帶著我們這樣和公孫瓚硬拼的。”
賈詡皺著眉頭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問道:“我們損失多少?”
“大約一千五到兩千人。”閻柔回道,“公孫軍非常殘忍,每殺死一人都要剁下頭顱。雙方將士都打瘋了。”
賈詡點點頭,說道:“你剛才說的有道理,我這就回大營和李靖將軍商量。公孫瓚利用優勢兵力三路同攻,造成我們兵力分散,各部之間不但無法支援,損失也非常驚人。現在看來,這仗的確不能這麼打了。”
賈詡匆匆回到大營,把閻柔的想法詳細說了一下。
“今天一仗下來,我們三個戰場損失大約四千到五千人,估計公孫軍的損失應該在兩萬到三萬左右。”賈詡說道,“如果明天還這麼打,三天下來,我們就被公孫瓚活活拖垮了。”
“公孫瓚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消耗我們的兵力。”李靖放下手上的戰報,很堅決地說道,“文和先生,這仗不能打了,要撤。”
賈詡抬頭看了他一眼,笑道:“你這個決定下得真快,本來我還準備費一番口舌……”
“公孫瓚瘋了,我還沒有。”李靖恨恨地說道,“他一天殺了我四、五千人,我豈能放過他?命令閻柔、鮮于輔和鮮于銀,連夜率軍撤到宋家河。命令韓暹,帶本營人馬立即趕到東武城疏散百姓,準備再戰。”
傳令兵拿到李靖手令,一個個縱馬飛馳而去。
“此去魏郡、趙國都有三百多里,如果我們在清河國依城阻擊的話,拖到大雪來臨,絕對不成問題。”賈詡指著地圖說道,“只是這樣一來,白白送給公孫瓚一個清河國。”
“這下袁紹要著急了。”李靖笑道,“公孫瓚佔據清河國後,會立即切斷魏郡和安平國之間的聯絡。這樣一來,渤海、河間和安平三個冀州最富裕的郡國就全部給公孫瓚搶去了。”
“冀州東北部的州郡都給公孫瓚搶去了。”賈詡沉吟道,“那麼他還能給我們提供多少糧餉?”
“這的確是個問題。”李靖望著地圖說道,“如果公孫瓚和黑山黃巾軍前後夾擊,把袁紹逼得撤離冀州,那麼關東局勢就會出現變化。關東局勢一變,主公從南部郡縣購買糧食回北疆的計策就面臨失敗的危險。看樣子,安平國還是不能給公孫瓚奪去。只要安平國在手,袁紹暫時就不會放棄冀州。”
“那我們撤退路線的選擇就很重要了。”賈詡說道,“我們既要遲滯公孫瓚推進的腳步,又要阻止他趁機佔據安平國,還要保證他能繼續給袁紹施加很大的壓力。”
李靖在地圖上劃了一條線,說道:“過了東武城,我們就從界橋方向渡過清河到廣宗城。這樣,我們就可以依託清河阻擊公孫瓚北上佔據安平國了。”
賈詡仔細看看,點頭道:“對,撤到廣宗是個好主意。公孫瓚進了清河國後,如果要打魏郡,我們就可以從側翼攻擊他,而他如果要打我們,袁紹又能從側翼威脅他。”
接著他指指地圖上的甘陵城,說道:“公孫瓚走到這裡,必然猶豫不決,無所選擇,只能停下過冬了。”
沮授和逢紀聽說北疆軍要撤退,急忙趕到大營勸阻。
沮授說道:“於毒和眭固的黑山黃巾軍正在傾力攻打魏郡,冀州兩萬大軍和河內一萬軍都被困在黑山一帶的戰場上,如果北疆軍不能把公孫瓚擋住,魏郡必失,冀州也將不保。”
沮授的言下之意就是在威脅李靖,如果袁紹丟了冀州被迫南下兗、徐、揚一帶,那你北疆就休想得到糧食。
逢紀說:“現在淳于瓊帶著冀州軍在洛陽,正在和徵虜將軍岳飛一起拱衛洛陽。而此次阻擊公孫瓚,韓瓊也帶著大軍參加了,冀州和北疆的關係一直都很好,將軍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驃騎大將軍主掌兵事大權,平叛征伐本是職責之內的事,將軍擅自作主撤退,算不算違抗了驃騎大將軍的軍令?”
李靖把各部戰報狠狠地砸在了案几上,冷聲道:“我北疆軍一天之內陣亡了四千多將士,這仗還能打?我打光了,你們很高興是不是?”
接著他指著沮授說道:“你敢斷我大軍糧草,我就立即回邯鄲,大不了我和公孫瓚平分冀州。”
沮授無奈,問道:“那將軍打算退到哪?東武城還是甘陵國?”
“廣宗城。”李靖攤開地圖說道,“說句實話,我不相信袁本初,如果他不把糧草給我備足,我是不會替他打這個仗的。”
沮授和逢紀臉色很難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