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袁紹實力弱了,和韓馥相比沒有任何優勢。河內軍的大敗,會同驃騎大將軍李翊和後將軍袁術攻打長安的事也算是泡湯了。
聯合州郡擁戴劉虞為帝,蓄意製造皇統危機,威逼長公主和朝廷,袁紹算是衝鋒陷陣的人。試想在這種極度惡劣的情況下,無論用武力還是用陰謀詭計,袁紹都無法推倒韓馥。就算推倒了韓馥,袁紹也會成為眾矢之的,最後,難免會在一片唾罵和圍攻中慘淡收場。
袁紹和郭圖等人商議了很久都找不到解決之策,一籌莫展。
這時沮授說道:“我們找不到擊敗韓馥的辦法,是因為韓馥具有明顯的優勢,但如果我們把韓馥的優勢統統轉化為劣勢,再把韓馥的劣勢轉化為我們的優勢,那冀州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了。”
眾人眼前頓時一亮。
沮授接受了袁紹的徵辟,於年後趕到南皮。
沮授曾經在王芬任冀州刺史的時候,做過冀州府的別駕。他與王芬在經學觀點和治理之策上有重大分歧,兩人多次爭吵,矛盾很大。沮授一氣之下,辭官而去,不幹了。
韓馥任冀州牧的時候,也徵辟過沮授,但韓馥任人唯親,府內從屬掾屬多為自己的親族朋友,冀州名士受到了嚴重的壓制和排擠。沮授二話不說,拍拍屁股走人了。
沮授列舉了韓馥的諸多優勢。冀州府和冀州郡縣有一幫對韓馥忠心耿耿的官吏,冀州的軍隊裡也有韓馥的親信,長公主和泉州朝廷需要冀州的錢糧,皇統危機後,韓馥肯定能主政,等等。
不用沮授再說,袁紹、郭圖、逢紀這些人就知道怎麼做了。
袁紹立即派人到河間國,重禮饋贈討逆將軍公孫瓚。同時給兗州牧劉岱、東郡太守王肱等人寫信,以私人身份給冀州府從事掾屬寫信,大量寫信,內容就是商議推倒韓馥的事,以此來離間韓馥和冀州官吏之間的關係。
袁紹讓逢紀帶著自己的密信到鄴城去,請當地門閥相助,收買和賄賂冀州府諸吏,要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把聲勢造大一點,讓韓馥整天疑慮重重,提心吊膽,連覺都睡不安。
逢紀擔心地說道:“我們這麼明目張膽的威逼韓馥,會不會引起北疆的關注?畢竟,冀州的穩定對朝廷和北疆來說,是頭等大事。”
“對朝廷和北疆來說,頭等大事是錢糧。”袁紹說道,“我只要給他們錢糧,沒人會關心冀州的事。”
袁紹讓陳琳立即北上,密奏長公主。州郡聯名上書擁戴劉虞為帝的事是韓馥在背後一手操縱的,臣等位卑權輕,不敢不從。渤海郡忠誠於天子和長公主,為了振興社稷大業,臣願意向朝廷上繳賦稅,願意聽從天子和長公主的驅使,雖萬死也在所不辭。
袁紹另外讓人偽造了一份各地州郡大吏聯名彈劾韓馥的奏章,說韓馥為了奪取權柄,全然不顧社稷安危,實為大漢之奸侫.朝廷不能接受這種奸侫的脅迫,不能讓他主掌權柄,應當將其予以誅殺。州郡大吏們一致舉薦驃騎大將軍代理國事,執掌權柄。
“讓大將軍代理國事?”陳琳詫異地問道,“那將來怎麼辦?主公拿下冀州之後怎麼辦?”
“這也沒辦法的事。”袁紹憂心忡忡地嘆道,“何時能拿下冀州,我也不知道。我們必須要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另外,河內軍大敗後,京畿形勢急轉直下,長安估計已經很難打下了,所以,未來幾個月形勢如何發展,我們很難預測。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黃巾軍要打冀州了。”
“我們這一敗,對黑山黃巾軍來說,是個天大的喜訊。開春後,白繞、於毒必定會率軍攻擊冀州。靠我們這幾萬人,是擋不住黃巾軍的,我們需要北疆的援助。沒有北疆大軍,冀州可能會變成廢墟,所以,現在必須要讓大將軍代理國事,主掌權柄。”
“今年對我們來說,是我們生死存亡的一年,該放棄的要放棄,該拿回來的要拿回來。”袁紹搖頭道,“將來,北疆要想生存,大將軍就要讓步。如果他不讓我主掌權柄,我就讓朝廷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擺設,讓它成為北疆的累贅,成為驃騎大將軍禍害社稷的罪責。”(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