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帝亦為之垂涎,這個垂涎,大部分自然是為了楚國公主這個身份,以便助他奪嫡。
可國宴之日,定親之時。
於騁正巧隨老侯爺班師回朝,寒光鐵甲英姿勃發,引得他孃親傾心下嫁。
若非如此,當時適婚皇子唯有姜帝一人,自然是該同姜帝成婚的。
可也就是如此,讓姜帝的計劃落空,沒有得到楚國這個外援,以至於奪嫡失利。
後來,若非前一位皇帝,也就是姜帝的兄長朝仁帝,被叛軍逼宮以至橫死,這個帝位也落不到他身上。
反倒還因為這個,他本該稱如今的太皇太后為皇太后,卻因此生生差了個輩,這賬怎麼也是要算在於騁頭上的。
更重要的是,自始至終,他不是沒有爭取過承德侯府的支援,可於騁是個直性子,只忠於姜國,自然拒絕了。
這新仇舊恨,以致奪權打壓,但凡翻起有關於騁的事,姜帝的態度……
林海宣讀完聖旨,同於騁聊了兩句,也就告辭回宮了。
“那奴婢就告退,回宮伺候陛下去了。”
“公公請!”
於騁送了林海兩步,面色便愈發難看起來。
只是於騁作為個武人,也一向不懂得掩飾,是以神情全數落在了林海眼中。
林海躬身告辭離去,說不必再送。
於騁也就沒有再送他了。
於緝熙略略抬眸,眼底泛過一絲清冷波光。
他甚至不必想,就知道林海回去,必然少不了道一道,今日承德侯府內的事。
姜帝想聽什麼,林海便說什麼,這也是他在這宮中生存至今的法則,至姜國滅國,林海才死在亂軍當中。
於騁站在原地,半轉過身喚道:“緝熙。”
“兒子在。”
於騁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走過來拍了拍於緝熙的肩膀,嘆了口氣道:“回去休息罷!”
於緝熙掩唇虛弱輕咳,應了聲,“嗯。”
“公子。”
阿誠便連忙扶著他往回走了。
姜衍黛正蹲在湖邊,洗自己弄髒的衣襬,偏偏重環這玩意實在太重,她一邊搓洗髒汙的那塊,一邊還得提著氣,免得被重量帶下去。
於緝熙的餘光,落在蹲在河邊搓衣裳的姑娘身上。
光輝淺淺映襯,海棠花瓣隨微風墜下枝頭,飄飄蕩蕩地落在姑娘身上,美得好似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