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出去,看起來還沒有啊。往左看,街道一片死屍,從天上落下的血滴落在地上,把天地染得血紅一片,倒像是這些血是從那些屍體上飛灑出來的;往右看,同樣是一片死屍與血紅。
沒有例外。
高來高去的,是那些獨眼龍們。他們沉默地在收割著一條又一條普通的人命。有的時候殭屍兄就在他們頭頂,但是他們毫不在乎,殭屍兄似乎也毫不在乎他們。殭屍兄看起來暫時只是注意著我一個而已。
只不過我身旁站著拿著武器的一坨屎,現在他的武器並不是那把普通的菜刀,而是他以前用慣的長刀。
我有些茫然了,邁步往前面走去,一坨屎就跟在我的身後。
幾乎沒見到什麼活人。這裡離那個銀行大廈很近,所以很快我就看到了那棟高樓。並沒有破損的模樣,看來果然被本體修復了過來;銀行的標牌上依然在走著字,但已經沒有活人了,所以那些字也沒有任何意義。其實本身也就沒有什麼意義,因為我根本就看不清上面顯示的到底是什麼字,好像都在扭動著,就像一條又一條打結的蚯蚓那麼噁心。
站在十字路口,這裡的視野更加開闊,所以看到的也更多。正義兄正雙手發抖地站在一個紅綠燈下面。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見鬼的異能,但是他並沒有死,他的身旁倒是死了很多的人。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手槍,一如以前第一次見到他那樣。
那時的他還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敢拿一把破槍就對著二皮臉他們兩夥人說放下武器,只不過很快就被亂刀砍死,變成一攤肉泥;後面在本體復活了很多人之後,他再次出現,依然是正義的化身,想要做很多好事,想要救很多人,想要對抗收割者和那些異能者,但是沒有哪個人鳥他,最後用自己的槍打死了他自己。
而在這一輪,他一開始被夾在了鍾老鬼和刀疤的中間,算是風光了一把,但依然沒有什麼鳥用,手下很快就分崩離析,而且地位也一落千丈。在殭屍兄出來之後,他就成為了一個一個墮落的人。我依稀認出在他身邊就有幾個他的手下的屍體,從傷口來看,他手中的那把破手槍當然不可能把人砍成兩截。所以應該不是他下的手。
只是他有沒有殺人呢?誰又知道。
而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群人棍倒在地上。我眯起了眼睛。張璇終於也出現了。她果然還是那麼神出鬼沒。只是我要怎麼幹掉她呢?
我抽出了衣下的匕首,緊緊倒提著。如果我遇到她,能不能一刀捅了她?
正義兄依然在發著抖,瘋狂地對著我大聲吼:“你也要去殺人嗎?”
我點點頭。
“你他媽的瘋了!全都他媽的瘋了!”他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走向他,指著那些人棍,問:“那個人去哪了?”
他怔了怔,好像這才恢復了一些理智,指了指前面的街道,然後問:“你跟著她一起去殺?”
“我要殺她。”
他的眼裡這才放出了光來,大聲說:“我跟你一起去!他媽的,都瘋了!”
一坨屎問:“真的要殺她?”
我對他笑了,“她不死,我死。這應該也是算是對羅澤的一個交待了。”
頭頂傳來了風聲,殭屍兄終於敢靠近來了。他的傷看起來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就是不知道餘帥的傷怎麼樣了。
一坨屎如臨大敵。
但殭屍兄一直飛在我的頭頂十米左右的高度,並不撲下。
他在等什麼?
忽然他往前飛去,好像竟要舍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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