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兩個格外瘦小的人,他們牽著一匹特別高大的黑色駿馬,駿馬上面坐著一個戴著高帽子的人,說實話,這個年代了,很少看到有人打扮成這個模樣,所以當看到他們的時候,我也是一愣。
因為濃重的陰氣就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來。
“三荒村的土地,邀你們過去,有人狀告你們犯罪殺人,你們能騙得了陽間的警察,矇騙不了陰間的警察,所以,現在你們要隨我去受審。”高頭大馬上的人老遠看到我們,便十分淡然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我和東方雨蝶面面相覷,我一臉疑惑的看著對方說道,“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陰間的警察居然會管陽間的事情的,陽間發生什麼事情,跟陰間有什麼關係?”
“大膽,居然敢質疑我的話。”那高頭大馬的人大喝一聲,聲音猶如雷霆,反正那個時候我倒是嚇了一跳。這孫子嗓門真大。
“你是誰?我為什麼不能質疑你的話?”
“我是這裡的土地,土地公公,你們懂嗎?”
“我倒是還頭一次聽說,這三不管的地帶有土地公公了。”東方雨蝶笑眯眯的說道,“而且土地公公非人非鬼,身上怎麼可能有這麼重的陰氣?你到底是誰?你覺得我們會因為你說上那麼一兩句話,就會乖乖的照做嗎?別逗了。”
天太黑,看不清楚對面那高頭大馬上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覺到他非常憤怒,因為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好幾度,他怒氣衝衝地看著我們,“來人,抓他們回陰間!”
東方雨蝶擋在我的身前,手上拿著符咒,那個模樣像是瘋了一樣,看著眼前所有的人說道,“你們敢,上前一步,老孃讓你們魂飛魄散。”
我當時覺得東方雨蝶簡直帥呆了。
可那高頭大馬上的人絲毫不懼,甚至他邊上兩個瘦小的鬼魂也不害怕,他們就那麼直接衝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抓住我和東方雨蝶,然後我就感覺到眼前的畫面一花,很是奇怪的,我就突然出現在一個大殿當中。
大殿的正中央,坐著一個黑麵長鬚的人,好像在畫像當中看到過,長得奇醜無比,我當時想可能就是,鍾馗了,可為什麼從陽間到陰間,居然這麼短的距離一眨眼就到了,而且會莫名其妙的看到鍾馗,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點?難道說現在從陽間到陰間都不需要經過什麼三生河畔,之類的東西了?
“假的。”東方雨蝶,一眼就看出了眼前那個黑麵長鬚的人到底是個什麼門道?淡然的衝我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像是看戲一樣,看著眼前那個黑麵長鬚的人,看上去一點都不害怕。
而我則在東方雨蝶的提醒下,也漸漸地安靜了下來,當我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假的的時候,也就不怕了,而且,發現對方是假的,這個時候我就知道,我們恐怕還在紅手絹,所佈置的幻境當中。
說不定現在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用紙紮的人做出來的,只不過紅手絹能用一種特殊的手法讓我們覺得,我們現在所面對的,是真的陰司一樣。
我不得不說對方做的很是用心,除了大殿上那個黑麵長鬚的人之外,他的下手還坐著一個手上拿著判官筆的人看上去應該是個判官了,他的手上拿著生死簿,然後,在這個人的面前,還有兩個站在那裡十分高大的,牛頭馬面,說實話,我還是頭一次見到牛頭馬面,雖說是假的,可是做的也太不走心了吧,牛頭和馬面就真的是一個牛頭和一張馬面啊。
因為我之前聽我那個便宜師傅說過,說現在的牛頭馬面,跟以前不一樣了,從前,也就是最早的時候,牛頭和馬面還真的就是一個牛頭,和一個馬面,但後來,因為陰司的數量越來越多,牛頭馬面漸漸的就變成了一個官名,不是一個形容詞。
“臺下何人?”我和東方雨蝶還在打量周圍的環境,就聽得,電商的那個黑麵長鬚的人突然之間大吼一聲,把我嚇得一個哆嗦,朝著上面的人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這個傢伙看上去格外的英勇,雖說相貌醜了點,但好歹也算是神話傳說中的代表人物,多少還是跟普通的陰司有些區別的。
“臺下就二位是殺了正一道的高城行和方士徐月麗這兩個人。實在是該死。”我們還沒有開口,就聽到邊上那個判官淡然的說出一句話來,然後那個判官說道:“這兩個傢伙還沒有到達壽元,但做出來的事兒十惡不赦,因此直接抹掉對方的壽元,判入12層地獄。”
這判官真有意思,上面的大人還沒有說話呢,這傢伙就已經給我們兩個定了罪,而且連結果都說出來了。
上面那位被忽略的黑麵長鬚的大人很顯然很不爽,他看了一眼,臺下的那個判官,然後淡然的說道,“正一道正氣長存,是各大門派,現在居然有人敢在他們的門牌上,太歲動土,而且還判這麼輕,你還好意思?我覺得,這兩人應該立馬在前面的斬龍臺上,被斬了才對。”
那判官看了看黑臉長鬚的大人,連忙點了點頭,“大人說得妙,就應該如此。”
我看著這兩個逗逼一唱一和,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反而是東方雨蝶,這個時候笑眯眯的問道,“你們兩個可真有意思,不過是兩個死物居然敢冒充判官,冒充鍾馗,誰給你們的膽子?”
“你們兩個殺了人,蒼天看著蒼天有眼,不用雷,劈死你們兩個就不錯了,還在這裡狡辯?”那判官嚇了一跳,連忙衝著東方雨蝶說道,可是東方雨蝶看起來根本就不怕。
的
我看著東方雨蝶的那個樣子,心中大定,我知道,東方雨蝶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若沒有半分把握,她定然不會這樣。
而這個時候的東方雨蝶一邊說話的時候一邊遞給我了一張紙,這張紙的話,她讓我照著說,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讓我說而不讓別人說,可能覺得眼前下就我們兩個人,她負責干擾,而我負責說話吧。
我看了一眼那張紙,照著念道,“你有魂嗎?”那個黑麵長鬚的大人,站在遠處,愣愣的看著我。驚懼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道,“黃口小兒,大殿之上,豈容你喧譁?”
其實我也覺得這話問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