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儀式的高潮環節就要來臨,聖騎士的儀仗隊已經繞場走完一圈,踏上了通往中心的直道。
先是持盾甲士分裂兩旁,對立而站,然後是持弓騎士、騎槍騎士和長斧騎士,依次排列。
這時,聖騎士下了馬,走到梅麗莎主教一米多遠的位置,單膝跪下,並摘下了頭盔,放在了面前的地上。
他將掛在腰側的闊劍拔出劍鞘,冰冷的劍鋒沉重而內斂,他雙手扶著劍身,平舉著遞給了梅麗莎主教。
菲爾這才有機會看清這位高坎城英雄的樣貌,他倒吸了一口冷氣,被這位聖騎士的面容驚呆了。
一頭焰火般熾烈的紅色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在寒冷的冬風吹拂下,洋洋灑灑地飄蕩起來。
濃密飛揚的雙眉,大而清澈的雙眼,高挺但不臃腫的鼻子,稜角分明但又不顯得粗放生硬的下巴,膚色白皙,光潔的臉蛋沒有鬍鬚。
與傳統觀念中沃德族男人的相貌不同,極其俊美,甚至有些女性化的英俊臉龐,讓一直以容貌引以為豪的菲爾也不禁自慚形穢。
讓他驚詫的不只是意料之外的英俊,而是這張臉,菲爾非常非常的熟悉。
不過,是前世。
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那個萬千少女的夢中情人,以花心和對某座獎盃的苦苦追索卻求而不得聞名世界,因為年輕時拍了部大船一炮而紅的那個小李子。
除了毛髮的顏色對不上,其他的簡直就是翻版。
甚至因為頭髮的顏色,更顯得妖豔無雙,盛世美顏。
有人這樣評價過小李子的美,美得無與倫比不可思議,是毀滅性的,就像罌粟花。
奔放而妖冶,充滿誘惑又飽含毒汁。
儘管菲爾前世相當喜歡這位美男,但在這個世界看見這樣一張熟悉的臉,還是讓他一時有些驚慄,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難道我一直都是在做夢,否則如何解釋這樣離奇的,不可思議的巧合。
菲爾想不明白,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麼意義。
一時之間,他連梅麗莎主教大人對聖騎士生平及取得功績的宣告也沒有注意去聽,只是沉浸在茫亂糾結的思緒裡。
梅麗莎主教接過闊劍,雖然闊劍沉重,但她的手卻拿的很穩,一點顫抖都沒有。
梅麗莎的臉色平靜而嚴肅,但語氣卻很激昂,聲音洪亮厚重,手扶闊劍將聖騎士的事蹟向在場的所有人緩緩道來。
晉封儀式正式進入了高潮。
在宣讀介紹了聖騎士晉升的條件後,梅麗莎轉身面向神殿的方向,吟唱起歌謠一般的祭語。
不算城區街道上的人,僅廣場內外,就站滿了近30萬人,密密麻麻,但此時卻只能聽見梅麗莎一個人的聲音響徹在這片天地。
吟唱時而緩慢低沉,時而昂揚激烈,時而又充滿了悲傷。
即便是有些失態的菲爾也被耳邊越來越大的吟唱聲吸引,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個方向。
神殿祭語並不是大路通用語,也不是任何一種民族語言,官方的稱呼為神語。
菲爾還沒有涉及神語的學習,但他卻能很輕易地從中感受到一種情緒,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親切。
在這個時刻,高大的神殿建築與黑色的石碑,還有整個廣場上的一切彷彿形成了一個整體,彼此呼應,宛如神臨。
菲爾能夠感覺到,隨著梅麗莎主教的吟唱進入高潮階段,這片土地就像是活過了一般,充滿了生機。
果然是七級的主教,與眾不容。
一股股精神上的波動傳來,起先很微弱,然後越來越強,一波強過一波。
波動就像鼓槌一般打在菲爾的心上,他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精神也有些恍惚,腦門上冒出了許多冰冷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第四波已經過去,緊接著是第五筆、第六波,菲爾的臉色越來越紅,他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終於,第七波波動在梅麗莎吟唱聲的高潮中到來,菲爾覺得已經站立不住,雙腿發抖,砰的一下坐到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