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出門的如桐這日火急火燎的來到了如夢的閨房,斗篷還來不及解掉,就扯著如夢說田太傅家的私事。
“四妹妹,那太傅的孫兒田其玉,原是因著婚事不能如願,喝了砒,霜了。真是個痴情的人兒。聽聞是看上了白將軍的女兒白靈兒。”
“唉,本也是樁美談良配,可無奈白將軍命不久矣,未到白髮就要撒手西去,所以想在離去前給女兒尋個良配入贅白府,好能撐起將軍府的百年家業。”
“二姐姐,你說白將軍命不久矣是從何說起?”
如夢趕緊打住了自說自話的如桐。看來白將軍如前世一樣,還是逃不開英年早逝的命運。
“咦,我沒說嗎?有日早朝,皇上和眾臣正商議如何協助士金國攻打北胡,白將軍當場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太醫院來匯診,白將軍因著早些年打仗傷了肺腑了,從前當是癆病治著,此時診斷說肺腑已然破碎,回天乏術了。只是吃著些補藥吊著呢。”
“二姐姐知之甚詳呢,可知白將軍現今如何?”
“那是,父親同我母親談及此事,我就在一旁聽著呢。唉,四妹妹別打岔了,聽我給你說下去。”
“白將軍病倒的第二日,皇上就下了旨意給白家招婿,命兵部、刑部、五成兵馬司還有各將軍,總之吧在朝的武將,凡是七品以上未婚配的青年才俊都要應招,比那公主選駙馬還要嚴謹。”
“想必,皇上知曉白將軍病情吧,念及舊日之恩,是願意助他白家一次的。”
“四妹妹說的沒錯,皇上允了白將軍,不會散他白家基業。”
“可這招婿一事,白靈兒可是自願?”
“聽聞白小姐起初是不願的,可那日白將軍被人抬回府中,望著父親一身鮮血,白靈兒幾度哭暈了過去。醒後如換了人般性情大變。這招婿之事也親自參與了進去。”
“唉,親人即將天人永隔,痛徹心扉,白靈兒自小與父親感情深厚,想必希望父親離去前能瞑目吧。”
“是啊,白靈兒不久就要選婿,那太傅孫兒聽到訊息,跑去白府,說是要入贅白家,他雖還無官職,也不是武將世家,可他願為了白小姐棄文從武,況且他對白靈兒是真心實意的愛慕。請求白將軍做主成全他。”
如夢聽到此處,已然震驚,田其玉喜歡和白靈兒鬥嘴,原是早已情根深種。若兩人結合想必也是佳偶天成。可這田其玉能喝砒,霜,就說明田太傅家並不同意。
“白將軍還未表態,太傅府來了幾名護院,給他們孫少爺就拖回去了。真真是用拖的呢。”
“如今將軍府與田府因著此事不再往來,白府忙著選婿,田府近日閉門謝客了。”
如桐想必是說的口乾,拿起一旁早已涼透的茶水猛喝幾口。如夢思索著,那日祖母定也知曉真相,可未說與她們三人,看來是有意隱瞞。
“二姐姐,此事你知曉就罷了,莫不要再說出去了。特別是三姐姐那裡。”
“嗯?為甚啊?你能知曉為什麼不能告訴如珠?”
“二姐姐覺得,那日祖母沒跟我們說,是她不知曉事情真相嗎?”
“怎麼可能,此事甚大,父親一定會和祖母說的。況且祖母與田老夫人還要好。”
“是了,祖母知曉你性子,定會回去纏著大伯問個清楚,那何不當時就說與我們聽呢?”
“啊,我沒想到此處。祖母不希望你和如珠知曉?”
“嗯,我覺得許是不想三姐姐知曉吧。所以才要叮囑你,話到我這兒就好了,莫不要再說了。”
如桐盯著如夢,這個小妹妹年紀比她還小,哪裡來的這些個彎彎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