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容垣坐在他身側的位置,立即就有侍女奉上了茶水,他端起茶杯置於嘴邊,似笑非笑的看向墨言川,“不知六哥說的她,是誰?”
墨言川看著他,一身的冷氣,“你知道我說的誰,顧卿染呢?”
“六哥口中的她竟然是她啊。”
容垣神情莫名,將手裡的茶杯放回桌上,輕笑著道:“六哥過來我這裡,是聽到什麼訊息,,想給她去上柱香嗎?”
“小七,我知道她還沒有死。”
墨言川定定的看著他,目光幽深,語氣平靜,一如既往的冰冷,甚至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波瀾起伏。
身子坐的筆挺,從窗外吹進來的風,撩動了他耳鬢的髮絲。
容垣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一身紅衣襯的他肌膚雪白,“那六哥不去找尋她的下落,反而跑來問我,不知是何道理?”
墨言川嘴唇緊抿,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小七,我知道你已經將她救回來了,我只是想問你她現在怎麼樣了。”
容垣手肘支撐在椅子把手上,手託著下巴,邪魅的笑了下,“看六哥這模樣,難不成是喜歡上她不成?”
墨言川面色一沉,似乎是被他說中了心事一般,有些惱羞成怒的道:“胡鬧,我沒有。”
“好吧,那就沒有吧,六哥說了算。”
輕描淡寫的語氣,聽著似乎有些無奈,“我還以為六哥心悅她,都已經打算將她的訊息跟你說了,結果,你竟然不喜歡。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吧,反正她是生是死和六哥也沒有關係。更何況,要是被瑤姬知道,你今日來我這裡問其他女人的事,她怕是又要跟你鬧脾氣了。”
墨言川察覺到自己的心境似乎有些被容垣帶著走,平復了下心情,淡淡的道:“小七不願多說,那我也就不再勉強了,告辭。”
他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臨華殿。
容垣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冷哼了一聲。
“奴才不懂,不過是個凡人的下落而已,為何殿下就是不願意告訴六殿下呢?”月奴插嘴問道。
容垣輕斜了他一眼,只是說了一句,“本王餓了,去準備晚膳。”
月奴沒有錯過容垣的眼神,知道自己犯了錯,慌不迭的低下頭,唯唯諾諾的應是。
月奴退下後,寢宮裡只剩下容垣一人,他走進內室,躺到美人榻之上,忽然想起了和冥淵打的賭。
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放在心上,不過.....
他輕笑著喃喃道:“不過就是一個凡間女子,顧卿染,本王就不信你可以逃的過本王的魅力。”
夜深。
顧卿染睜大眼睛坐在床上,滿頭的冷汗。
她又做夢了,還是那個紅衣女子。
在夢中,她看到一個男子將手中的劍刺進了紅衣女子的胸膛裡,她想看看那個男子長什麼樣,可是始終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一片模糊。
隨後女子就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鮮血開始蔓延,她身下跟周遭的雪地全都因此被染紅。
然後顧卿染就醒了,她伸手捂住夢中女子被刺的地方,似乎可以感受到胸口都還有些刺痛,就像夢中的人是她一樣。
她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劍尖刺入胸口時的那股疼痛,讓她分不清那究竟是夢還是現實。
而且,好像是在靈界的銅鏡裡看到那些畫面之後,她才開始斷斷續續的做著跟銅鏡裡畫面一樣的夢。
幸好,這不是現實,而是一個夢而已。
顧卿染一隻手捂著胸口,伸出另一隻衣袖來擦拭額頭上的冷汗。
她掀開床帳,看了眼外頭,依舊是烏漆墨黑的,在古代也沒有手錶,看不了時間,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
她嚥了口口水,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於是下了床,穿上鞋子走到桌邊到了一杯水。
茶杯剛端到嘴邊,她便覺得背脊一涼,就好像背後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