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姑娘為人這麼好,她一定會吉人自有天相的,況且神醫的醫術了得,請殿下相信一回吧,現在除了催生之外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容恆沒有開口說話,他一直掛念著顧傾染的安危,根本沒把其他人的話放在心上。
催生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危險了,即便狐族曾用過這樣的方法幫別人生過孩子,但也是極其有風險的。
而且顧傾染肚子裡的孩子還沒有足月,就這樣催生對她身子的傷害實在是太大。
這……實在是太冒險。
他心中無比緊張,這應該是他活了幾千年最緊張的時刻,就連和趙瑤姬分開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心中就像有塊大石頭,卡在喉嚨裡沉不進去,也吐不出來。
無論月奴和神醫對他說再多,他也一個字沒有聽進去。
他根本無法冷冷靜靜的坐著思考問題,更沒料到自己居然會因一個女人的安危愁眉不展,茶不思飯不想。
他努力平復自己焦躁的情緒,望向榻上已經神志不清、臉色蒼白的人兒,緊張得全身發抖。
沉默片刻,他才緩緩開口道:“罷了,就按照你的意思去辦吧,無論如何一定要保住她們,救得活就有賞,若是救不活本王拿你試問。”
容恆的態度堅決,神醫也知道他向來說一不二,不過神醫並不想要賞,當務之急只想救自己的命。
這催生過程中十分兇險,他也不敢說顧傾染和孩子能不能救得活,只能放手一試。
想到這些,神醫心裡簡直緊張死了,他顫顫巍巍地對容恆說:“殿下請移步。”
容恆不為所動的坐在榻邊,又是月奴提醒了他:“殿下,咱們留下只能礙事不能幫忙,還是暫且先移步別的地方吧,此事可千萬馬虎不得……要不然顧姑娘和腹中的孩子隨時都有危險。”
神醫不禁抹了把汗,幸好有人幫他說話。
容恆本來就畏懼容恆的威嚴,若是留這麼個大人物在此,可能會讓他分心,到時候若是出了點差錯,就是一屍兩命。
臨走前,容恆猶豫了片刻,最後艱難地回頭對神醫說:“別問我保大還是保小,若真的有任何差池,不要猶豫,一定保大。”
容恆就是這樣好臉面的性子,俗話說的死鴨子嘴硬。
他不可能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喜歡顧傾染,在意顧傾染,非要說是因為這個孩子才會留意她,但並非如此。
若孩子的母親不是顧傾染,容恆恐怕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當年風流的往事歷歷在目,容恆也讓很多女人有過身孕,可是這些孩子尚未出世就被他無情的扼殺。
只有顧傾染,容恆只留下了她腹中的這個孩子。
神醫緊閉著房門在屋內為顧傾染催生,外面站著的兩個人早已急得不成人樣。
漆黑的夜空中劃過幾顆流星,容恆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站在屋簷下,一聲不發地聆聽著屋內的動靜。
身邊靜悄悄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容恆的臉色鐵青,沒有任何人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和他搭話。
所以人都十分安靜,一心為屋裡的顧傾染祈禱著。
月奴謹慎地跟在容恆的身後,向來忠心耿耿且多話都他此刻也變得無比沉默,這個時候絕對不能給自己找麻煩。
容恆就像沒事人一樣,安安靜靜地矗立在房間門外。
他神色黯淡,臉上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可只有親近他的人才知道他的不對勁。
時辰越來越緊張,月奴和容恆站在外面等了許久,很很漫長很漫長,好像度過了好幾世。
這實在是太令人急迫了……月奴著急的在門前來回踱步。
在容恆看來,顧傾染和孩子早就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她們母子倆絕對不能出事,這是容恆所期望的,也是月奴所企盼的,他不想讓顧傾染出事,更不想讓容恆失望。
容恆實在是太喜歡這個孩子了,剛聽完顧傾染懷孕的訊息,雖然容恆表現的一臉淡定,可是背地裡卻命人秘密操辦了許多孩童用的東西。
所以,他肯定是喜歡這個孩子的,這點絕對是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