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喜鵲與她擦肩而過,各自哼起了歌聲。
鳳傾衡站在荒涼的高山之上,這地也因他多了一絲色彩,一絲生機。他俯視眾山,領會了一覽眾山小的感覺。
顧傾染邊哼歌邊往他所在之處奮力飛行,落地。
他愁眉不展,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咳咳,那個……是不是又想她啦?”
鳳傾衡緩過神,見顧傾染在此,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你來的正好,我託人畫了幅她的畫像,我昨夜又熬夜為畫像提詞。若是將畫兒交於她,她會懂我的心意嗎?”
這方法上次明明用過,這次又用,大概是覺得,這種方法的效率最高吧。畢竟是顧傾染之前交的,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有些事情,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鳳傾衡初次想要嘗試情愛,有些迫不及待,原本他之前也沒有寫詞的經驗,顧傾染本想幫他,但他被禮貌地拒絕了。他覺得自己寫的才能體現心意。
有心意是好的,但內容實在是令人琢磨不透……
鳳傾衡從衣袖中掏出了畫,顧傾染沒想到他會隨身攜帶。
他展開畫,畫中的美人與之前的繡畫別無兩樣,她最好奇的是他提的詞。
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曉鏡但愁雲鬢改,夜吟應覺月光寒。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
顧傾染驚呆了,這哪裡是詞啊?這分明是詩。這是好像還在哪兒見過?毫無疑問他肯定是抄的……而且畫像上堆滿了字,畫中人的衣服就像是用字畫出來的……
這是什麼東西?
畫的左下邊還蓋有一個深深的印章,細看名字,是鳳傾衡。
顧傾染收起畫交還於他,無話可說。
原來他不是熬夜寫詞,而且熬夜抄詩……
上蒼白給了他一張好看的臉,更白給了他一手的好字。
這種東西要是交於一個不識字的女子,她大概會欣賞你有文采……但識字的,還懂意思的,多半隻會取笑一番。
她搖搖頭:“嘖嘖嘖,我說老師啊,徒弟我之前就說過,男子漢大丈夫要行正道,唉~”
鳳傾衡緊握手中的畫,不解的問,“有什麼問題嗎?”
顧傾染反問:“你說呢?”
鳳傾衡眉頭緊皺,思索了一番說:“我不知。”
“唉,還好您上次沒將那畫送出去,否則……”
“否則會怎樣?”他問。
顧傾染覺得他真是痴心一片,但他的表達方式實在是登不上臺面。
她長舒了一口氣,一本正經的說:“否則那麗姬姑娘便會知曉你抄詩了!”
鳳傾衡有些慌張:“這你都知道?我也不想的,但我也是翻了好久的詩集,才找到了兩首合適的。我不是抄,我是怕自己發揮不好,索性就適當的用詩喻情……”
不得不說鳳傾衡這個人實在是太直了。
就算鍾情別人,對別人有幾分意思也不可以這樣弄張膽的。
“老師,追女孩子可不是這樣的,你若是想寫信給人家就得拿出真心誠意來,而不是這樣隨便從別的書裡抄東西,你這樣沒有女孩子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