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慶之聽後,緩緩搖了搖頭,表情略顯嚴肅地解釋道:「小沈,我不是這個意思。另外,你可能不太瞭解老汪的脾性。
「老汪這人,平日裡最為看重的便是自己的顏面與聲譽。他既已當眾表明不要這帝印玉璽,那便絕對不會再改口索要,哪怕打死他,
他也不會做出這般自打嘴巴的事。
「我之所以這樣問你,是因為老汪提及這玉璽帶有煞氣,況且又是隋煬之的遺物多少有些不吉,我是擔心你若接手,這枚帝印會不會對你產生什麼不利的影響。
「要知道你是咱們東家收藏協會後生仔裡最優秀、最出色的那一個,以後收藏協會的會長非你莫屬,站在我的角度,是一點也不想你出意外的。」
沈愈心中一暖,「林會長,謝謝您的關心。不過您放心,從我祖父那裡算起,晚輩其實也算出身玄門正宗。
「這世間任何的煞氣,皆有應對之法,委實不足為懼。
「哪怕這枚螭虎鈕帝印真的攜有煞氣,我亦有足夠的能力與底氣將其化解,使其歸於平靜,絕不會讓它對我造成絲毫的傷害與困擾。」
說這些話時,沈愈身姿挺拔,周身散發著一種沉穩而內斂的氣場,仿若有一種源自道家的浩然正氣在其身後默默支撐,令人不由自主地對他的話語深信不疑。
林慶之見狀,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卻浮現出一絲欲言又止的神情。
沈愈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細節,遂輕聲問道:「林會長,您今日前來,不知是所為何事呀?」
林慶之微微咧嘴,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帶著些許自嘲的笑意說道:「我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找你。」
沈愈聞言並沒有露出什麼疑惑之色,而是直接詢問原因,「您直說就是」
林慶之長嘆一聲,「昨日我才剛回到家中,還未來得及休憩片刻,便有幾個古董商前來叩門。
「初始,我本欲三言兩語將他們打發了事,只因之前這類主動上門兜售古董之人,多為濫竽充數之輩,真品可謂是鳳毛麟角。
「誰料想,其中一人所持的一幅古畫,卻令我眼前一亮,甚至有些愛不釋手。
「於是,我一時心動,便將那幅畫買了下來。然而買下之後,我心中卻又有些忐忑,不把準是不是真跡!
「思來想去,便想到了你。小沈,你在古玩鑑定方面的造詣與眼力已經快追上沈老,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掌掌眼,鑑別一下這幅畫的真偽與價值。」
「且慢!」就在此時,顧正巖突然高聲打斷,臉上帶著幾分不滿與急切,「我說林慶之,你可別忘了,小沈是我專程請來為我鑑定古董的,你這半道插一槓子,算是怎麼一回事?」
林慶之臉色一沉,故作嚴肅地道:「姓顧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此次小沈恰好在你這兒,你就是用八抬大轎來請我,我也未必會來。我可還記著上次你從我那兒弄走幾幅古人佚名畫的事兒呢,怕你再給我來一次拿畫不給錢的戲碼。」
顧正巖被林慶之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噎得一時語塞,頓時沒了脾氣,無奈地道:「你這傢伙,就因為上次那點事兒,可算是揪住我的小辮子了,罷了罷了,就讓小沈先給你看吧。」
言罷,他佯裝生氣地轉身走向一旁的茶桌去端茶盞,然而嘴裡卻開始默默計數,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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