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航行,船隻停泊在長江北岸的尋陽縣,龍三早已在此等候。龐德下船,與他寒暄打招呼。兩人面子上都是客客氣氣,在兵卒的面前還是非常親熱團結的態勢。
隨後龍四、龍五也下船,他們兩就熱切的多,開口就是“兄長”,顯得關係不凡。作為龍騎營領導團,站在一條船上一點不意外。
“恭迎主母。”龍三瞥見蔡琰出現在甲板,立刻率眾前去尊拜,表明自己的態度。
“不必多禮。”蔡琰扶起龍三,環視眾人,道:“如今將軍遇難,困於潁川。我等都團結一致,營救將軍。只要有將軍在,我等何愁大事不成?”
“是!”
蔡琰又道:“龍三、龐德,你們二人各率領一支兵馬,分水陸並進。荊州劉表若是識時務,我們便相安無事。若是不識時務,不妨拿下荊州,再以荊州之地為根基。”
“諾。”
眾將自然不敢不聽。蔡琰便將兵馬一分為二。龍三主要統率以龍騎營士兵為軍官的部隊,龐德則統率丹陽兵為軍官的部隊,各自率領兩千人馬。龍三走陸地,龐德走水路。焦仲卿負責管理後勤、物資,留在船上。蔡琰帶著劉蘭芝、龐德之妻等女眷走陸地。
分兵畢,部隊便朝著荊州開進。
龍三大喜,對龍四、龍五道:“主母如此安排,可見深知平衡之道,無憂也。”
龍四也連連點頭,目前這樣的安排的確是最穩妥的。大家雖然心裡不說,可誰都清楚,能降服他們的,只有郭翼。龐德是降將,而且就是龍騎營把他打翻的。要讓龐德領導龍騎營,那是萬萬不可的!
陽城。豫州的豪族在戰敗一次之後,也被嚇住了,不敢再繼續進攻,便聯結郡縣,將陽城封鎖了起來。萬幸之前郭翼已經把陽翟的物資調撥到了陽城,雖然沒了經濟來源,但儲備的糧食,還是足夠吃三五年的。
“吃個屁!”範新氣的把卷宗直接丟進了垃圾桶,按照正常的分配當然是足夠的。可郭翼如今天天醉生夢死,每天飲酒作樂,糧食消耗呈幾何倍的增長!能撐過半年,就算是奇蹟了!
“主簿,有人求見。”
“誰?”
“華佗。”
“快快有請!”範新簡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華佗一直在鐘山書院研究醫學,他既然來了,那就說明揚州方面已經來援了。
華佗帶著六個人到了,他精神抖擻,滿面紅光,“主簿大人別來無恙。”
範新急忙道:“先生,揚州如何?”
“我不知。”華佗笑著說:“我來這裡,是給太傅看病的。先前約定好了,我研究完外科手術,就要為太傅確診的。”
範新得不到揚州的情況,有些喪氣,嘆息道:“主公如今夜夜笙歌,哪裡有病?”
“非也。”華佗將一個小瓶子交給範新,低聲道:“太傅曾吩咐過我,你把這藥給他服下,我便可進行手術了。”
範新皺了皺眉,狐疑道:“這是什麼藥?”
“口服麻沸散!”華佗叮囑道:“務必劑量給足。太傅強如龍虎,劑量稍差,手術就沒法進行!”
這種事情,範新不敢擅作決定,又問道:“究竟是什麼手術?”
華佗卻不願多說,“事後你自然知道。”
範新趕緊把顏華、王異找來商議,兩人也覺得不妥當。雖然郭翼現在的行為傷透了她們的心,可再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男人,怎能這麼擅自決定這種事情?何況華佗所謂的手術,是要開膛破肚的,若是其稍有歹心,豈不是取人性命於反掌之間?
眾人遲疑不覺,但也都不敢去問郭翼。似乎都預設了現在的郭翼絕不會同意手術。而偏偏這個手術就是以前的郭翼專門用來對付現在的郭翼的。
等了三日,範新照舊每天勸諫,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這一天傍晚時分,一個黑影閃入了範新的房間。
範新大驚,急忙把龍一、顏華等人全部叫到場。
這個黑影就是羅斯,他從常山國趙柔的手中拿到了一個密封的卷宗。
“我來開封!”龍一取出匕首,在火上烤熱,將封泥化掉,開啟了卷宗。
裡面是郭翼親筆所寫的一封信,還蓋上了印章,絕對假不了。
這封信是在遇到華佗以後寫的,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手術。郭翼預料到沒人敢決定動手術,故此留下這封信作為憑證。
信的內容看的眾人膽戰心驚,同時也恍然大悟。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兩個”郭翼,只是他們都在同一個身體裡。
“還有這個。”羅斯又取出一個卷軸,“這是張氏準備的符咒。用於殺死其中一個人!”
範新看著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當初張氏來獻身的時候,的確也有對郭翼做過診斷。當時他不以為意,只當是牛鬼蛇神。但今天看來,郭翼都是有過安排和準備的。
“若是誤殺了,該如何?”
羅斯道:“主公留有命令,可輔,則輔之。不可輔,則去之。”
範新拿著兩個卷軸,為難道:“可要如何才能讓主公吃下麻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