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巨幅油畫《愚公移山》,因收繳人員將畫面內卷,”
工作人員繼續向盧局彙報道:
“導致再次開啟時,大面積顏色脫落,畫面的下部整條脫離……
存放倉庫內的藏品中,95%以上都覆蓋著一層灰土,很多作品尚不能定損。
已經清點的作品中:黴、折、破、蛀、水漬,計381件……
根據當年美術館移交的記錄,21件註明為雙幅收卷的作品,現在有14件開啟後只有單幅;
一隻註明26件作品的箱子中,開啟後缺失10件……
另,徐悲鴻紀念館的這批收繳品,最早存放在美術館時,被其擅自取出了多幅作品掛展。
後移至故宮時,那幾幅作品仍沒有歸還……
以上是字畫的清理工作,接下來我們將進入印章、雕塑等物件的清理工作……”
聽到這,不但是盧局長、侯主任,連江山都開始頭大了。
“我的天,”侯主任最先一個表示:“除了畫、還有雕像?”
彙報工作的男同志苦笑道:“不止有雕像,還有徐悲鴻先生的生前遺物。”
“生前遺物?這些物品應該不會少了吧。”
“……”男同志向前翻了幾頁:“根據上一週初次清點的報告,暫缺鴨舌帽一頂、長衫一件、皮鞋一雙、布鞋一雙……”
“行了行了,”
盧旭章擺了擺手:“對上述情況故宮那邊怎麼說?”
“他們的回覆是隻提供存放場所,不負責保管。”
盧旭章:“美術館呢?”
“美術館說是隻負責鑰匙,不負責保管。”
“也就是說……”盧旭章明白了:“這麼多年來,這個倉庫就沒人問過?”
“說是倉庫,其實就是太和殿旁的一間老房子,連門窗都是壞的,”男同志道:“我們頭回去的時候,屋子裡垃圾、落葉成堆、黴斑佈滿牆面。
據故宮的同志介紹,一兩年前他們那兒像這樣存放收繳物品的房屋到處都是……”
“小江,”
盧旭章在這時轉向了江山:“那天在聽鸝館時,我看你和幾位故宮的老專家關係不錯,平時沒聽他們提過?”
聽見盧局的詢問後,彙報工作的同志默默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江山。
在他看來,這位年輕人的落座點,明顯比侯主任還要靠近首長。
“不瞞您說,”
江山照實回覆道:“其實……這幾位老教授也剛恢復工作沒幾年。”
“呵,”
盧旭章笑了,他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
“真要說起來,徐悲鴻同志捐獻的這批藏品,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若不是總理及時派出了兩輛卡車,這批藏品連同紀念館在內早一塊葬身火海了。”
“那……”仍在等候指令的男同志問道:“這麼多缺損的物品,我們該如何處理?”
“和之前一樣,”
要不是存在地皮歸屬的撕扯,盧局都不會親自過問:“該造冊造冊、該入庫入庫,之後的事組織研究後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