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易安依言坐下,晨臣把令牌又推在她面前:“冰蠶,你會是梵音城最出色的細作,歡迎你的加入。”
蘇易安遲疑著沒敢拿過令牌,細作這個身份讓她始料未及,她透過電視劇對細作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瞭解的,說是遊走在死亡邊緣也毫不誇張。
而且一旦暴露,迎接她的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
晨臣收劍入鞘:“怕了?連欺君都敢做的蘇易安,還會怕這一枚令牌?”
蘇易安白了他一眼:“你少激我,要命的事兒可不是三句兩句能哄騙去的。”
晨臣的黑臉也看不出情緒,只是點點頭道:“好,那明晚我再來找你,你好好考慮。”
晨臣站起身打了一個響指,蘇易安學著剛才樣子一聽,郡主府周圍的人都撤了,晨臣也消失在了房間,只留下一句話:“忘了告訴你,從現在起,梵音城保護你的人,將全數撤回。”
晨臣不僅撤走了梵音城的人,還把訊息放給了煜王府,說是蘇易安已經沒錢僱人保護自己了。
允承佑得知訊息後,當即安排人準備動手,他在蘇易安這兒吃了太多虧,憋了這麼久的火氣自然要發洩了。
按照規制,蘇易安作為非王爺尊親子女被封為郡主,第二日是要回府謝規矩的,以表令立郡府亦不忘舊恩,同時彰顯身份,以顯皇家威儀。
相府的人再不情願也只能早早在門口候著,倒是沒有等太久,蘇易安的車駕就到了,還是郡主的正裝,只不過頭上的珠冠換成了步搖,反射著太陽光,加上金絲勾勒的白衣面紗,襯的蘇易安彷彿出塵的天女,額間的狐符盡顯魅惑。
蘇易安澄澈的眸子裡盡是笑意,在夏兒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相府一眾人跪倒在地,行跪拜禮,只有蘇曄是躬身見禮,他乃相爺之尊,無需跪拜。
蘇易安輕輕抬了抬手,免了眾人之禮,隨後對著蘇曄屈膝一禮:“易安謝過相爺養育之恩。”
蘇易安的話沒什麼不平和譏諷的情緒,對於這麼多年的不公平對待,蘇易安已經看淡了,而且以牙還牙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之前的種種大可放下,全看今後相府如何。
眾目睽睽之下,蘇易安也沒有太過張狂,笑著便帶頭走進了相府,如今的情勢,蘇易安已然端坐正位。
蘇凝自從毀容後似乎也學的乖巧了很多,竟沒衝上來找麻煩,在場的幾個人都心思各異地坐著,沒說幾句話就沒話可說了。
蘇易安起身便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待中午吃飯的時候再來,其他人也樂得自在,便行了禮讓蘇易安先出去了。
蘇易安在府裡隨便轉了轉,便回了自己的院子,那是藍翎曾經住過的地方,看著已經搬空的院落,心中竟是空蕩蕩的。
蘇易安走到衣櫃前面,想起被自己放了男裝的暗格,鬼使神差的又開啟了,裡面的男裝已經被蘇易安帶走了。
蘇易安想著,她娘總不會無緣無故整一個暗格出來,便敲了敲四周,果然有一方是空的。
蘇易安喊了夏兒守在門口,又順手拿了門口的木棍,咚咚兩下,便破壞性地懟開了那個空的地方。
裡面是巴掌大的一個小盒子,盒子上的花紋看上去很有講究,蘇易安反正是看不懂。
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蘇易安便開啟了盒子,裡面是一個扳指,準確來說是一個項鍊,用一根銀色的項鍊把一個墨色扳指穿在了上面。
蘇易安心頭一震,一個不切實際的猜想從腦海中湧現出來,但很快又否決了,自己是在藍翎嫁進相府第二年才出生的,親生父親非蘇曄莫屬。
蘇易安沒再多想,把項鍊放進盒子裡裝了起來,這算是她娘留給她的遺物了吧。
又坐了一會兒,便有人來傳話說是叫她去用餐。蘇易安也沒什麼收拾的,把小盒子給夏兒揣起來便跟著去了。
這頓飯蘇易安沒什麼胃口吃,但又不想虧待自己的肚子,便隨便扒拉了幾口飯菜,又喝了粥,這才停了筷子。
蘇易安一停筷,張沛等人也得停筷,看大家嘴裡都沒什麼吃的了,蘇易安才輕咳一聲道:“相爺,我如今既然已立了府,便想著將我孃的牌位請回郡主府,省的放在相府礙您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