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宸予似笑非笑地看著蘇易安,見她抬起頭,便知她在懷疑,笑道:“本王見你時常是撩開左側臉頰的帷帽,猜測你其他位置有什麼必須遮擋的原因,便命人打造了這個面具。”
蘇易安又看向面具:“你會讀心術嗎?”允宸予聞言一聲溫潤地笑意從蘇易安頭頂傳來:“體君之情,讀君之心,遂解君之意。”
帷帽下的蘇易安不知怎麼紅了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和允宸予捱得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允宸予的呼吸,急忙退了兩步。
允宸予享受著站立的快樂,等蘇易安退開,便拄著柺杖在屋裡來回走著:“戴上試試吧,看效果怎麼樣,帷帽容易掉,不方便。”
蘇易安戴著帷帽把面具扣在臉上,完全貼合,輕薄的像是沒戴一般。因為戴著帷帽,蘇易安雙手往後探了幾次,也沒把面具的帶子繫好。
允宸予拄著柺杖來到她身後,抬手就要摘蘇易安的帷帽。蘇易安下意識地想躲,允宸予命令的聲音從腦後傳來:“別動。”
允宸予說完,就把帷帽摘的放在了一旁,蘇易安把面具緊緊把面具扣在臉上,生怕掉下去暴露了一切。
允宸予勾了勾唇角,修長的手指從蘇易安的頸肩上把滑落的繫帶勾在手中,身體靠著桌子支撐寫站立,雙手輕鬆地在蘇易安腦後繫了一個結:“好了。”
蘇易安身體有些僵硬,心中感嘆:這也太曖昧了吧,要是我現在面具掉了,會不會就是愛情來敲門?
但下一秒蘇易安就一個激靈,這傢伙不會是個斷袖吧!自己可是男兒身份,他卻處處維護!再回想這幾日的細節,蘇易安無比篤定自己的猜測,連忙和允宸予拉開距離,滿眼瞭然地打量著允宸予。
允宸予還不明所以地擺了個自以為很養眼的姿勢,得意地看著蘇易安。
蘇易安只覺得滿身雞皮疙瘩,匆匆說了句告退就往外跑,剛走沒兩步,就想起來自己的帷帽還沒拿,又轉身跑回去拽走帷帽,順手還帶走了面具盒子,想著出去當了也是個好價錢。
允宸予一臉疑惑地看著千屹,千屹也搖搖頭,莫楓已經在研究那個輪椅了:“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在竹椅上加兩個輪子,不就是面前這個玩意兒麼?”
另一邊蘇易安氣喘吁吁地跑出門,這才想起來禮儀嬤嬤今天是要去府裡教習她郡主禮儀的,無奈扶額,這已經快下午了,嬤嬤怕是要被氣瘋了吧。
如此想著,蘇易安也不急了,反正都是遲到,遲多久都一樣,看了看手中的盒子,蘇易安尋了一處看著不小的當鋪,毫不猶豫就進去了,等蘇易安出來,手裡已經多了幾錠銀子。
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剛走不久,就有人原價又拿回了那個盒子,此刻正赫然擺在允宸予的面前。
蘇易安把面具摘了揣進懷裡,學著男子束起的頭髮也被蘇易安散開,用一根簪子在腦後綰成了一個小髻。
做完這一切,才拎著帷帽,哼著小曲兒從後門回了相府,還沒進自己院子,就聽見夏兒正在裡面死命攔著,那嬤嬤已經等不上蘇易安,氣的要回宮覆命。
蘇易安無所畏懼地推開院門,抬腿向後一勾,門便被關上了,夏兒見蘇易安回來了,便沒有再攔著嬤嬤,退了幾步隨侍在蘇易安身側。
嬤嬤拽了拽被夏兒弄皺的衣服:“郡主好大的排場,這禮儀老奴教不了。”說著就又要走。
蘇易安抬手便將帷帽的帽沿抵在了嬤嬤的脖根處,淺笑著:“嬤嬤,您是奉旨而來,現在是想抗旨嗎?”
嬤嬤聞言心裡打了退堂鼓,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害怕,蘇易安也疑惑了,自己何時有這麼大的震懾力了?
但緊接著蘇易安就發現,嬤嬤的恐懼並不是來源於自己,而是自己身後,蘇易安手上的帷帽沒松,微微偏過頭看了看。
瞬間哭笑不得,只見夏兒手裡拿著自己第一次收拾蘇凝那群人時的棍子,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拍著掌心。
蘇易安只覺得這孩子學壞了。轉眸再看向嬤嬤的時候,底氣更足了些:“嬤嬤,您看不如就不走了吧?”
這嬤嬤在宮裡也是倍受太后重視的,何曾受過這氣,指著蘇易安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
蘇易安輕笑,手腕一翻便收了帷帽往房裡走去,路過嬤嬤的時候,蘇易安拍了拍嬤嬤的肩膀,沒有說話,夏兒還在後面擺弄著棍子。
蘇易安很快就出來了,站在距離嬤嬤不遠處喊道:“嬤嬤。”那嬤嬤聞聲回頭,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見唰的一下,自己的頭頂多了一根簪子,簪子上面還墜著幾顆珠子,此刻正在她的眼前晃著。
蘇易安不甚滿意的甩了甩手,喃喃:“力道不夠。”從上次強化完六根,蘇易安就發現,自己似乎對於“投擲”無師自通了,而且準確性極高,應該是和視聽覺得強化有關係。
被當作試驗品的嬤嬤還驚魂未定,蘇易安已經笑吟吟地走到了她面前:“嬤嬤,這是易安孝敬您的,接下來幾日,還得辛苦嬤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