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越一邊用溼毛巾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一邊大大咧咧地和蘇易安交談著,反饋著自己身體的近況。
豐盛的一餐過後,蘇易安又給楊越切了脈,查了體,排除身體其他病變情況,才正式開啟康復治療。
蘇易安先檢查了楊越的肌力,情況比她預想的要好很多,根據他的實際情況,蘇易安的大腦中很快形成了一套康復方案。
在開始前,蘇易安叮囑道:“楊大哥,一會兒可能會有些疼,你記住不要憋氣,不要借力,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告訴我。”
首先治療的是楊越的腰部,楊越呈俯臥位,治療過程一會兒抬腿,一會兒伸腰,精確地點壓著每一塊肌肉,一種全新的治療方法在蘇易安的手下上演。
楊越康復的心又極其迫切,訓練主動性極高,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滿頭大汗了:“景公子,您這是什麼方法?除了開始那會兒疼的厲害,現在倒是好多了。”
蘇易安這是到了這個世界第一次做康復,此刻額頭上也蒙了一層薄薄的汗,抬手擦了擦道:“這是一種新的醫學模式,叫康復治療。”
蘇易安說完,心中還補了一句——專治跌打損傷,這是所有人剛接觸康復這個行業時的第一反應。
蘇易安走前又留下了一份詳細的訓練計劃,要求楊越每日自己訓練,同時下地勞作時要注意休息,減少腰部壓力,又叮囑了許多細則,這才帶著夏兒離開。
等二人回府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蘇易安伸著懶腰剛走進院子,就從裡面“飛”出來一個人,一把抱住蘇易安:“易安,我都等你一天了,你怎麼才回來。”
蘇易安一頭霧水的就被拉進了房間,看著面前興致勃勃的白木禾,問道:“白小姐……您來找我有事嗎?”
白木禾對蘇易安的稱呼不是很滿意,糾正道:“易安,你叫我木木就行,我當然是想你了才來找你呀。”
蘇易安對這個回答頗感頭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夏兒看著被難住的蘇易安,不由地掩唇輕笑,自從小姐變了之後,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了。
白木禾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打趣道:“你這小丫頭,客人來了茶都不倒,還敢在一旁笑話主子,一看易安平時就縱你縱的厲害。”
都說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夏兒跟著蘇易安這麼久,已然褪去了些怯懦畏縮,學的開朗了不少,此番聽得出白木禾只是玩笑話,自也不會當真。
反而是一臉得意地拿起茶壺,用掌心捂了一下,覺得溫度正好,才給蘇易安倒了一杯,道:“夏兒只給小姐倒茶。”
蘇易安也笑笑,夏兒能有這樣的變化,她自是高興的,又打發她去取些糕點來招待客人,問道:“那個……木木是吧,易安先謝過昨日解圍之情。”蘇易安說著起身一禮,“但我真不會武功,我沒騙你。”
白木禾伸手托住蘇易安,擺擺手:“害,舉手之勞,易安你不用記著。”
白木禾說著,把手中的軟鞭隨手放在一旁,笑嘻嘻道:“我昨天就信你不會武功了,今日又不是來找你打架的,你慌什麼?”
蘇易安這下更懵了,作為武痴的白木禾既然不是來找自己研究功夫的,那還能幹嗎?
只見白木禾一點不見外地在蘇易安房中左看看右看看,邊看邊道:“我喜歡你是因為你不像別家小姐那麼嬌滴滴、文縐縐的,動不動就害羞,太沒意思了。”
蘇易安被白木禾一句“我喜歡你”雷的外焦裡嫩,正欲開口,就聽見白木禾又道:“易安,你這住的也太寒酸了吧?”
夏兒正巧端了糕點回來,接話道:“可不是,小姐平日裡還時常被夫人和四小姐她們欺負,總算我們小姐現在厲害了。”
蘇易安怕夏兒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出聲打斷道:“夏兒,怎的越發沒規矩了。”
白木禾卻不讓了:“易安,那個蘇凝經常欺負你嗎?”白木禾說著臉上染了慍色,“早知道我昨日就該好好教訓她一頓!”
蘇易安笑了笑沒說話,看了看已經黑下來天色,問道:“木木,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府嗎?怎麼也沒帶個隨從?”
倒不是蘇易安逐客,只是再晚了有宵禁不說,白卓夫妻倆也會擔心的吧。
只見白木禾頗有些為難的坐在蘇易安的床上,雙眼無辜地看著蘇易安:“易安,我能不能在你這兒住一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