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昕有些猶豫，像是不知道該不該直接說。
簡莫染最看不得這種唯唯諾諾，有話不敢說的樣子，沒好氣道：“有話直接說。”
陳昕雖然還有些猶豫，卻還是輕聲說：“季潔工作忙，我每次想跟她彙報，她都好像沒時間，而且……她好像不太喜歡我。”
這話聽著裡面拐彎抹角的不知道藏著多少意思，不過都是在針對季潔罷了。
簡莫染起初還以為她進門的時候提季潔，是不小心說起來的，沒想到這人根本就是衝著季潔來的。
看來季潔這兩天，沒少在公司得罪人。
不過作為自己的助理，如果真的能跟公司所有人都成為朋友，簡莫染才會覺得奇怪了。
她冷冷地望著陳昕，問：“你的意思是，季潔故意針對你，不配合你的工作？”
陳昕聽簡莫染語氣有顏色冷了，以為她生氣了，趕緊說：“我知道季潔肯定不是故意的，應該就是太忙了，顧不上我吧。”
這話就更是故意的了，簡莫染很清楚季潔不是這種人。
工作上的事。她不會不配合。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簡莫染盯著陳昕的目光多了幾分冷銳，“你要是敢撒謊，剛剛給你的機會可就沒有了，要我找季潔過來你們當面對峙嗎？”
一聽這話，陳昕就多少有些底氣不足了，不敢看簡莫染的眼睛，遲疑道：“不……不用這麼麻煩了，既然季潔很忙，這件事我來找老闆你彙報也是一樣的啊。”
心裡有鬼的人，怎麼可能敢當面對質？
簡莫染嗤笑了一聲，已經看穿了，就不胡說糾纏下去，冷淡道：“行，彙報工作做成報告拿給我看，口頭上的彙報我可不認，你先下去吧。”
陳昕鬆了一口氣，垂著頭飛快遠離了是非之地，走的時候幫簡莫染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等她離開後，晉塬才看了簡莫染一眼，饒有興致道：“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個大度的人，怎麼剛剛就願意放過她了，她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簡莫染轉了轉眼珠子，說：“剛才你也聽見了，她可是有背景的。”
晉塬明顯不相信，一邊整理手中的毯子，一邊說：“你會顧忌別人的背景，我可不相信，再說了，整個公司還有誰背景比你還硬不成，陳昕不就是秦昱推介進來的人嗎？”
“你說對了。”簡莫染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陳昕是秦昱推薦的，可目前為止，他推薦陳昕進來到底想做什麼，我還不得而知，如果我現在貿然把陳昕這個明面上的人開除了，他會不會背地裡給我整出什麼來，誰都保證不了。”
晉塬明白她的顧慮，卻還是挑明說：“現在明面上是陳昕，可誰又能保證秦昱背地裡沒有安排別的人？”
簡莫染倒是早就意識到這一點了，直接說：“至少明面上的陳昕沒有行動之前，背地裡的人，也還在蟄伏。”
晉塬贊同地點點頭：“這一點我倒是挺佩服你的，越來越會隱忍了，我從前聽說簡氏的簡莫染，最任性和胡作非為。”
晉塬說起這些聽來的話，還覺得十分有意思，繼續說：“她們說你一切行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永遠不會顧忌他人感受，只為自己開心，我還以為你真的沒有這種大局觀念，會直接跟陳昕撕破臉，讓她滾蛋呢。”
“隨心所欲不好嗎？”簡莫染並不反駁這些議論，坦坦蕩蕩道，“如今是需要顧忌的東西太多了，難免就多了新歌羈絆，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還很從前一樣，不用去虛偽迎合。”
可現在，她不能這麼任性了。
簡老爺子年紀大了，還不能受刺激，如果公司出了什麼差錯，他肯定承受不住，簡莫染不想冒險。
晉塬頗為贊同，語氣也跟著低沉了下來，嗓音沙啞：“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簡莫染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主動開口說：“剛說給你送放一天假，你先回去休息一天吧，明天跟我去工廠監工。”
晉塬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痠痛的肩膀：“那我就不客氣了，年紀大了，還真有些熬不住了，累得很，對了你的毯子，謝了。”
他將整理好的毯子遞還給簡莫染。
簡莫染順手接過，沒多說什麼？
晉塬離開後，簡莫染就徑直去找了季潔。
季潔還在跟臨時成立的網路客服部的人交接工作，看見簡莫染過來就放下了滑鼠：“老闆，有什麼工作吩咐嗎？”
簡莫染看了一眼辦公室裡面的人，皺著眉對季潔招手：“不是工作上的事，你先出來，有件事問你。”
季潔一頭霧水，卻還是跟著簡莫染出去了。
到了外面沒人的地方，簡莫染才開口問季潔：“你是不是最近在公司得罪什麼人了？”
季潔眨了眨眼睛，下意識裝傻充愣：“沒……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