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莫染如今就像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簡老爺子來拿主意。
可是她為難的事，簡老爺子又怎麼可能不為難呢？
可這事，簡老爺子早就拿定主意了，哪怕為難，他也做出了選擇，此刻也就顯得特別乾脆：“小染，這件事全憑你處理，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支援你，至於你二叔那邊……”
簡老爺子語氣停頓了一下，再開口，語氣卻比剛剛更多了幾分篤定：“小染，我的意思是，你沒必要為了你二叔一再妥協，在商場上，親情和得失也是要分開的，這也是你將要學會的取捨。”
這就是簡老爺子的態度。
一時間，簡莫染心靜了下來，只要得到老爺子的這句話，她也就沒什麼害怕的了。
簡莫染皺著眉思慮了片刻，給出來回答：“爺爺放心，我會看著處理的，而且……剛剛那些話只是我的個人猜測而已，或許只是我想多了，他也許不是這種人。”
“但願吧。”簡老爺子語焉不詳地接了一句。
簡嶧城是什麼樣的人，他們誰都說不清了。
掛了簡老爺子的電話沒多久，簡莫染又接到了簡東旭的電話。
“二叔。”那邊許久沒開口，簡莫染只能先說了一句，“你是因為大哥的事吧，你別擔心，調查結果要不了多久就會出來的，如果沒什麼事，大哥很快就能回來，你沒必要擔心。”
簡東旭隔著電話線重重地嘆息一聲，許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啞然道：“小染，你是不是在怪我，要不是我執意要阿城在公司上班，就不會有這些事了，你爺爺說得對，這是我的人情，可如今替我擔著這份責任的人，反而是你。”
簡老爺子苦口婆心地說了那麼多，簡東旭自然不可能一句話都沒聽下去。
“二叔，你別這麼說。”簡莫染伸手撐著額頭，臉色有些疲憊，確實丁點兒都不會表現出來，語氣很淡，緩緩道，“我們是一家人，不存在誰替誰承擔之類的話，你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況且大哥在公司，也幫了很大的忙，這一點誰都否認不了。”
簡莫染臉色很冷，語氣自然也沒多錢溫度，平鋪直敘地敘述事實：“誰也否認不了他曾為公司付出的一切。”
簡東旭沉默了許久，開口詢問：“剛才你爺爺是不是跟你說，這件事全憑你處理？小染，你相信阿城會做有損公司形象的事，中飽私囊嗎？”
相信嗎？
簡莫染自己心裡也沒有一個答案。
如果是以前，她絕富貴懷疑簡嶧城，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特別是知道那些舊事，還有簡嶧城這段時間的反常，綜合起來，一句信任，簡莫染已經沒辦法說出口了。
“我明白了。”她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簡東旭無奈地嘆了一聲，“看來是我多餘打這個電話就，你心裡向來是有數的，你就看著處理吧，不用顧忌我，如果阿城真做了錯事，我第一個就會贊同你的做法。”
雖然兩位長輩都說表示理解，可簡莫染的心情還是或多或少地受到了影響。
同一時間，洛奧淇一邊看著奧美成交額時間段分析，一邊聽下面的人說話，聽完剋制不住興奮地挑了挑眉：“所以，簡莫染這是要倒黴了？”
彙報的人也是滿臉喜色，興高采烈地說：“可不是嗎，這一下事情完全鬧大了，媒體和警方都特別關注這件事，真要查下去，她也不怕把他們公司那些元老一次性拉下馬來。”
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商場上能坐上管理者這個位置的，多半都是不高興地，根本經不起查。
簡莫染真要全部肅清乾淨，恐怕就意味著羽霓內部員工大換血。
而一旦真的換了大批員工，羽霓短時間內，別想正常經營，傷筋動骨，這一次的這它緩過來，誰還會記得這個牌子？
洛奧淇的助理戴莉越說越興奮，止不住地笑：“而且這麼一來，羽霓的公眾形象了就毀了，市中心的商場還關了，所有人都等著看熱鬧，羽霓現在，可徹底沒資格跟我們相比了。”
她是個太會看人臉色的人，平常就會恭維討好洛奧淇，此刻自然也知道洛奧淇最喜歡聽什麼話，說起來，一點兒障礙都沒有。
洛奧淇的確喜歡聽這種話，聽了兩句心情都暢快了起來，滿臉得意：“我早就說過，她根本就沒資格跟我相比，更別說競爭了。”
洛奧淇一向是看不上簡莫染的。
此刻說話都摻了些剋制不住地得意和暢快：“這一次，我看她還怎麼翻身，羽霓流入市場的那些衣服，徹底證明了羽霓沒什麼好質量，質量都不過關，之後誰還會為她的品牌買單？”
越說洛奧淇越高興，放下檔案在旋轉椅上舒舒服服地靠著轉了兩圈，說：“我還什麼都沒做，她自己就把自己逼入絕境了，也是省了我不少事。”
戴莉也跟著笑，笑容帶著幾分狗腿子一樣的討好：“她就是沒法跟總裁你比的，不過小打小鬧罷了，先買皮革市場這一塊幾乎被我們壟斷了，只要我們新品跟上了，後續她們不會有任何機會。”
洛奧淇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想起了一件事，叮囑道：“催一催生產部那邊，讓他們加加班，這次新品釋出會提前，好好抓住這次機會，另外……”
這次簡莫染的公司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洛奧淇自然不會真的只為了看笑話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