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受害人明明是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做過的霍燼炎。
霍申豪先做這些醜事在先,自己沒處理好,反被自己收買的人抓住把柄舉報,難道還是霍燼炎的錯嗎?
自己心術不正,做錯事還要別人給他擦屁股不成?
她也總算明白了為什麼霍申豪做這些事的時候總是毫無顧忌,因為知道身後永遠有人給他撐腰,所以在霍燼炎面前的時候,總是無所顧忌。
而霍燼炎孤身一人,就成了他們攻擊的物件,就必須受了委屈也得咽回去嗎?
從簡莫染擺了他們一道,跟霍燼炎訂婚的時候,霍老爺子就對她頗有微詞了。
可是簡家的地位畢竟還擺在那裡,跟簡家又還有合作賬目在,霍老爺子不會這麼容易翻臉,所以只對簡莫染說:“怎麼就過分了,我只是一個長輩很簡單的訴求而已!”
霍老爺子深吸口氣,已經越發覺得霍燼炎不夠大氣了,皺眉道:“申豪做錯事,等他出來,大家好好說開了就是了,親兄弟那有什麼隔夜仇,你這次說他差點兒給公司帶來大損失,這不是還沒帶來嗎?”
簡莫染面沉如水,臉色已經完全冷了下來,冷漠道:“霍申豪沒給公司造成損失,那是因為燼炎解決了,這是燼炎的功勞,不是霍申豪顧及公司。”
簡莫染只要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就是她想維護霍燼炎了。
她停頓了一下,不給霍老爺子反應的機會,繼續說:“從你把燼炎安排在這個位置上那天起,霍申豪就處處在想著怎麼把他拖下來,甚至不顧完全不顧及公司集體的利息。”
霍老爺子臉色已經完全陰沉了下去。
這些事,他心裡自然是有數的。
也知道霍申豪一定還做過很多小手段。
他明明想要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若無其事地過去了,因為這些小問題,最最終不是都被化解了嗎?什麼危機都沒有造成。
可簡莫染不給他裝糊塗的機會,一次性挑明瞭:“他一心只想著自己的恩怨得失,因為顧及跟他是兄弟,燼炎已經放過他很多次了,是他每次都咄咄逼人,現在老爺子你又說一切都是燼炎不顧兄弟情分,這還不過分嗎?”
霍老爺子本想著這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沒必要拿到明面上來說。
沒想到簡莫染真是一點兒面子都不給,直接戳穿了,一時間,他還真是有些羞於見人,只是拄著柺杖厲聲道:“我也不管你們到底是怎麼爭的,我只知道,要是讓人知道霍家的人在看守所待了一夜,我的臉還往哪兒隔?”
簡莫染是真越說越替霍燼炎覺得不值得。
她一下有些沒收住自己的脾氣,生氣地質問:“現在想起來要要臉面了,你怎麼能找燼炎要臉面呢,敗壞霍家臉面的人不是他。”
霍燼炎垂著眸子,嘴角甚至微微勾起笑,縱容簡莫染繼續說下去。
他也是才發現,被人維護的感覺,是真的挺不賴。
簡莫染直勾勾地盯著霍老爺子:“是一直被你們寵著護著的霍家太子爺霍申豪,燼炎就是一個工具人,哪兒需要就被你們往哪兒搬,用得順手嗎?”
“你!”霍老爺子一下氣急敗壞,拍案而起,“你給我閉嘴,你懂什麼,你還沒嫁到霍家來呢,就對霍家的事指手畫腳了?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霍燼炎一下站了起來,將簡莫染護在了身後:“爺爺!”
霍燼炎平靜地望著面前勃然大怒的老人,只覺得疲憊和心累,輕聲說:“染染是我的未婚妻,在霍家,我能說的話,她一樣能說,爺爺想維護霍申豪,她也只是想維護我而已。”
簡莫染心尖兒微熱,真心覺得擋在她面前的騙人,肩膀已經越來越寬厚和可靠了。
明明是個弟弟,卻從出現在她身邊的那一刻起來,就一直暴扮演著能夠為她遮風擋雨的大哥哥的角色。
而她能做的,不過是替他訴說心底的委屈,拿著他不好意思說出口的話。
霍燼炎認真地說:“霍申豪的這件事,我真的沒什麼辦法,不過爺爺放心,看守所又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調查清楚之後,人肯定就會放出來了。”
不吃人,只不過放出來會不會被人半路劫走打一頓,可就不好說了。
他原本也不打算這麼做的,誰讓霍老爺子剛剛對簡莫染這麼不客氣呢?
霍老爺子深吸口氣,軟了身子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地喘氣:“你少糊弄我,霍家這次的臉面是都讓你們丟光了。”
霍家在商場闖蕩那麼多年,也就最近這段時間,是什麼醜聞都有。
越想越生氣,霍老爺子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上報紙:“你看看這些記者都是怎麼寫的,說你們兄弟相殘,說你就是想爭奪霍家家產,燼炎,你之前也是混娛樂圈的,輿論能壓死人這個道理難道你還沒聽說過嗎,你還想讓大家怎麼議論我們家?”
霍燼炎掃了一眼那份報紙,臉色並沒有太多波動。
說實話,霍家被怎麼議論,他是一點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