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地方是一家西餐廳,名字叫維也納。而且餐廳的位置是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兩人的餐桌還靠海的方向,抬起頭就能看到海景,
花子嶸很騷包地點了瓶八二年的拉菲,這玩意兒可不便宜呀,尤其是在港島這種地方,這樣的一瓶酒得花六萬多港幣呢。
品著紅酒,閃亮的小刀輕易地切開鵝肝,往上面塗點魚子醬,然後慢慢地咀嚼回味,趙仲琪搖了搖高腳酒杯,抿了一口八二年的拉菲,這一套動作下來有如行雲流水一般的順暢自然。
倘若蘇曉在場,必然會詫異於這個男人的如此多變。
至少在她的面前,趙仲琪從來不會表現得如此高貴優雅。
看著這副做派的趙仲琪,花子嶸傻眼了,他確信調查到的情報不會有錯,趙仲琪出身於商賈之家,讀完高中沒參加高考就去當兵,然後結婚成家轉業進江南省委辦公廳,再之後去五溪縣鍛鍊。
即便是趙仲琪家境殷實,想來對西方文化之類的東西是不大有興趣的,然而,趙仲琪這份優雅從容又清晰地表明,這一切並不是他裝出來的。
這個傢伙藏得太深了!
花子嶸嘆了口氣,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唇,端起紅酒喝了一口,“仲琪,你覺得世貿大樓的襲擊事件能影響美利堅的經濟多長時間?”
“不會很長時間的。”
趙仲琪搖搖頭,“最低谷的時候是襲擊發生之後的兩個星期之內,那段他們國家人心惶惶,尤其是金融界的人更是如此。”
說著,趙仲琪放下刀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看著酒杯,“子嶸,其實我品嚐不出八二年的拉菲和八三年的拉菲有什麼區別,但是,大家都說八二年的拉菲酒莊的葡萄質量要好過其他年份的。”
“這樣的場合經歷幾次之後,我自己的心裡也就慢慢地覺得八二年的拉菲就是比其他年份的好喝。”
花子嶸聞言一愣,抬起頭看了一眼趙仲琪,前一句話還在說美利堅的經濟,後一句說到八二年的拉菲了。
這傢伙的思路還真是天馬行空啊。
“這樣的思路在金融圈混就只有思路一條。”
趙仲琪放下酒杯,一邊那紙巾擦了擦嘴,一邊看著花子嶸說道,“這種人混得好的極少,除非跟對了老闆,大多數人都是泯然眾人矣。”
聽到這裡,花子嶸馬上就明白過來,趙仲琪這是在說資本市場上的東西呢,不過,想一想還是很有道理的呢。
“仲琪,那你覺得美利堅很快就會恢復過來?”
花子嶸摸了摸下巴,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想了想又塞進嘴裡,心裡暗暗後悔,何必來這兒吃飯呢,換一家隔壁的餐廳不也一樣能看海景嘛。
面子就真的比鈔票重要?
狗屁!
看著花子嶸這副想要抽菸而不得的模樣,趙仲琪笑了,這傢伙還真的是想看自己在西餐廳吃癟的樣子呀。
不過,這傢伙跟自己交朋友的誠意還是挺足的,只不過心裡還有點惡趣味罷了。
“子嶸,想看我吃癟呢。”
“對,你說什麼呢?”
花子嶸馬上就反應過來,呵呵一笑,“仲琪,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不給我面子,偏偏我有又想跟你做朋友的人!”
“這樣說吧,世貿大樓的襲擊事件對美利堅的影響很大,不管是政治上,經濟上,還是軍事上等等,這一影響無與倫比,甚至可以說載入史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