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化作一道虛影來到阮晉身邊,鬼魅一般的身法繞著幾人打量了幾圈,還不時的朝著玄武甲敲上一敲,弄得阮晉感覺手臂一陣發麻。
“說說吧,你們是哪裡來的,這功法不是人族的,倒像是我們妖族的,說得好我便不殺你們。”
而後這青年又回到了開始出現的那塊巨石之上,懶洋洋的橫臥在那裡看著幾人。
“你就是這驚鴻山脈的林伯?”
衛林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有些好奇這青年的身份,如此年輕的林伯倒是比較稀奇的,妖族的各座山脈之間其實關聯性並不大,而每座山脈的林伯則是類似於精神領袖的存在,一般都是由德高望重輩分較高者擔任。
他之所以判斷這妖族青年是林伯則是由於他的妖皇之魂的獨特感應,但這青年似乎並沒有發現到他體內的妖皇之魂,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這就好比你看著一個身著龍袍的人站在你面前,而你卻不知道他就是皇帝一樣,這是非常不符合邏輯的。
“喲,有些見識,我正是驚鴻山脈的林伯角凡,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發現的,但你應該跟我們妖族有些淵源,還有那種奇怪的威壓倒像是個上位者。”
角凡坐起了身俯視著三人顯得很有興趣,畢竟衛林身上這種氣勢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就像他此前幹掉的那個老不死的一樣,上一任的林伯就是死在他手裡,為了權力他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哪怕是他的義父。
“你怕是個篡位的主吧,一些簡單的常識都沒有學會,又如何管得好這片山脈。”
衛林笑了笑,自然是一句話就聽出了其中的問題,這個角凡定然是殺了前任林伯取而代之,因此省去了林伯更代的交接程式,什麼也不懂就只是佔了個位置而已。
“聒噪!你這雜碎給幾分臉就想上天了?篡位又如何,林伯之位本來就是強者居之,驚鴻山脈交給我只會走的更遠,說不定哪天我就做了妖皇。”
又是斜躺著翹起了朝天的二郎腿,他這幅作威作福的模樣由來已久,此前老林伯就常常管教他,怎奈這角凡十分叛逆從不聽教,以至於後來在這片山脈中無法無天,甚至還闖入過其他領域。
三番五次不知悔改老林伯就將他囚禁起來,原本以為靜下心來之後這廝能夠悔改,誰知角凡佯裝修煉走火入魔引來林伯,趁他不備用事先佈置好的惡毒陣法將老人困死在其中,直到最後一刻他也沒有一絲後悔。
剛才三人一進入驚鴻山脈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此處雖然是怪石嶙峋但一個活物都不曾見就十足有些奇怪了,現在便很好解釋,這種傢伙做了林伯,所到之處方圓十里的活物怕都讓他吃了個乾淨。
“就你這麼一隻臭耗子還想著當妖皇,真是自不量力!”
以角凡的實力想要取而代之恐怕是使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卑鄙手段,而且林伯那個境界的存在尋常的圈套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必然是極為親近之人在其毫無防備之時下的毒手,這樣一想衛林的眼神裡更添了幾分厭惡之色。
“你!老子今天第一個就吃你!”
聽到衛林一語道破他的原形角凡立即火冒三丈原地暴起,他的本體確實是一隻大耗子,不過是上古異種吞天鼠的血脈,雖然不精純但是一些基本的神通還是有的,就像他背上的雙翅就是在吃了一隻羽族大能之後生出的,當然他也吃了前任林伯,因此才能順理成章的繼位。
剎那間角凡衝到了衛林面前,原本還是張人臉下一刻就直接無限扭曲成了一個巨大的鼠頭,這巨鼠的嘴巴一張一股強大的吸力就朝著衛林席捲而來。
“不動如來!”
嗡~嗡~嗡~
衛林雙手合十盤浮於空,口中誦讀真言妙語,一道金色的屏障將三人包裹在其中,絲毫不受那吞天神通的影響。
“你!你居然是個禿驢!”
角凡有些難以置信,他這種殺戮太多的妖族本身的煞氣就極為濃郁,碰上佛門的妙法自然是極為被剋制,為了以防萬一他迅速暴退十丈開外,依舊是極為小心的探查著對方的一舉一動。
“看來你不光渣,而且還瞎,我這烏黑濃郁的秀髮怎麼到了你口裡就成了禿子?”
衛林略帶調侃的望著宛如驚弓之鳥的角凡,他的佛門法術自然是登峰造極的,雖然此時因為境界的問題無法發揮出應有的實力,但好在對方是個十惡不赦之徒,這樣來自天道規則的剋制就十分明顯了,他曾在悉達多坐下聽講,不過百年就成就了佛子之心,原本應該繼承衣缽成就佛位之人卻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最後居然成了問鼎一界的魔君,真可謂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