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氳瀰漫的巨大光幕下,籠罩著一座座浮動的峰池。
道道流光穿梭於其間,又是玄水門人忙碌的一天,此日正是宗門大會的報名截止之日,眾多闖蕩在外的玄水宗弟子也都趕在盛會之前回到門中。
站在玄水大門處向內看去,遠遠地有一道巨型瀑布垂天而下,奔湧進入地脈之中,那巨大的深潭直通地下河流,陣陣水流發出的巨響傳來,正是這歸雲群山的脈動之音。
瀑布上方雖然深入雲層,但也能隱約看出那龐大的水網猶如天河一般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一起,最終形成這瀑布奇觀,若是仔細端詳一段時間便能發現這些支流並非靜止不動,而是在緩慢的變化著位置的。
“快看,是境池的劉瑩師姐。”
“哪呢,哪呢?”
“就那邊,穿紫色羅裙的那個。”
“太仙了,啊,我的眼睛戀愛了。”
“吼~這腿~”
“噢~這腰~”
“呲溜~”
“不行了,我要換師父,我要去境池。”
“拉倒吧,境池只收女弟子。”
天都峰的廣場上,聚集著眾多弟子,此處正是宗門大會的報名點,今天是截止日,人也是異常的多。
五十年一次的宗門大會,是對玄水門人的一次集中檢驗,更是在挑選門派的未來,除了獎勵異常豐厚,更是同門之間交流術法的不二盛會。
比起私下鬥法,宗門大會的好處更在於他的安全性,交戰的雙方皆不用實質上場,只需要站到陣眼處便可在這玄鬥陣地之中生成幻象。
幻象擁有操控者同等的外貌與修為,當然幻象需要以操控者的靈力作為支撐,這也是考驗的專案之一,當弟子的幻象進入陣中便可以開始戰鬥。
戰鬥之中,可以隨意生成一般法器,和一些通用的工具,如此對於那些沒有強力法寶而自身實力強橫的弟子算是十分友好。
當然競爭也是異常激烈,除了化神期的長老外,幾乎所有玄水門人都可以參加大會,這裡面不乏一些元嬰境界的高手。
開始的幾天比鬥會在同階之間進行,越到後來剩下的人越少,則是不分境界的進行鬥法,因此排在前面的一般都是修為高深的弟子。
但獎勵範圍並不是只針對排名靠前的弟子,凡是進入前一百之列,皆有可能被當做門派種子培養,賜予大量的資源。
“嘿,老阮,你說我們能進前十嗎?”
廣場的一角,一身藍色弟子服的衛林正一隻手搭在阮晉的肩膀上,看著面前熱鬧的人群侃大山,而阮晉則是面無表情的像是在發愣。
“又看哪家姑娘發呆呢?”
見阮晉沒什麼動靜,衛林連忙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不過立即被他撥到一邊,很顯然人家並沒有發呆。
“你一個築基,我一個金丹,雖然在同輩裡算是狠角,但是在那些元嬰級別的師兄師姐面前,恐怕是不夠看的。”
阮晉剛剛一直在注視著報名的地方,此前他看過這次報名的情況,元嬰期的弟子目前已經有八十六人報名,若是在來上十幾個,基本前一百就沒戲了。
五十年一次的大會,除非有極為特殊的情況,否則沒有哪個傻子會錯過,玄水宗在冊元嬰共有一百零七人,其中只有三人被長期派駐在妖族戰場。
就剛剛那麼一會,阮晉就已經看到四個元嬰弟子接連報名了,心中對於宗門大會的預期自然而然又降低了不少,反倒是衛林這邊還想著進前十,實在是令人無語。
“不就是小元嬰嗎?你一個玄武金丹還怕他們不成?”
衛林自然是知道這玄武金丹的厲害,雖然比不上他的霸天決,但起碼也是神獸傳承的功法,豈會是那些雜魚元嬰可以相比的。
這三年來,在衛林的功法幫助下,阮晉一路狂飆,連破數境,現在已經是金丹中期的實力了,這玄武金丹可不是尋常金丹。
周身三十六顆皆遊走於四肢百骸之中,這些金丹彼此獨立又相輔相成,在其體內構成玄武吞天陣法,除了擁有極強的防禦能力,還能將對方的攻擊吸收為己用,當真是變態至極。
但是阮晉不知道這些,他這三年除了修煉並沒有實戰過,衛林曾帶他接過一次獵殺妖獸的任務,以他們的實力自然並沒有什麼難度。
即便是碾壓之勢,阮晉也始終是在防守或是觀望,最終更是沒能下得去殺手,衛林都有些懷疑他可能真是個禿驢轉世了。
“你當這元嬰是開玩笑的嗎,你功法玄妙我承認,但是越級挑戰這種事,我覺得還是不要太過自信,一個大境界就如同一道天塹,任你翅膀再硬的金丹,想要越過境界挑戰元嬰,恐怕都是在以卵擊石。”
阮晉依舊是盯著報名的地方,衛林也知道這傢伙是個死腦筋,好在這宗門大會可以兩人一組,既然船上的不願划槳,那就只有他這岸上的牽繩子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