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汪衝沒想到,老者居然會如此謙虛。
‘看起來不像是個謙虛的人......為什麼要分功勞給我?’
汪衝沉吟之後,覺得還是順應因果,點頭道:“好!”
周通和公孫智二人,並沒有看到汪衝寫的詩,此刻都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得渾渾噩噩地跟著小丫鬟返回蒔芳館。
進入內廳。
兩撥人抬頭一看,頓時是一片驚詫。
“怎麼是你?”
“怎麼是你?”
周通吹鬍子瞪眼,檀濟和尚眉頭大挑,雙雙火氣十足。
坐在顧媚身旁的老者鍾靈秀,也是左看右望:“怎麼?你們認識?”
郝嵐最煩的就是見到汪衝,立即冷笑道:
“喪家犬加牆頭草而已,有什麼認不認識,眾所周知。”
柳梨亭輕拈酒盞,不看汪衝一眼,卻是看向顧媚,淡淡道:
“顧媚姑娘,今天是我設宴包場蒔芳館,閒雜人等還是不見為好。”
公孫智最見不得柳梨亭清高凌人的模樣,反唇相譏道:
“難不成這蒔芳館是你柳家開的?”
郝嵐卻是哈哈一笑,接過話茬:“到了月祭,你們還能在嘉州城立足嗎?”
眼看滿場劍拔弩張,那個老者鍾靈秀卻是插嘴道:
“今日是老夫拔了頭籌,你們都是陪客,老夫才是主賓!”
所有人立即就是看向鍾靈秀,啞口無言。
顧媚的態度更是古怪,也不說話,只是笑盈盈撥動指間茶匙,彷彿事不關己。
柳梨亭在嘉州城是文官之首,地位還在周通之上,向來清高孤傲,何曾受過這等對待,當即皺眉看著顧媚:
“顧館主,這幾位不素之客,還是請出去為好,你覺得呢?”
能夠讓柳梨亭改口稱顧館主,而不是顧媚姑娘,證明他已經是怒了,隱隱有些威脅之意。
顧媚依然是雲淡風清的舉止,抬首看了眾人一眼,帶著笑意道:
“既然大家意見不合,今日的蒔芳館會,便散了吧。靈秀先生和這位作詩先生留下,小女子單獨陪伴。”
此話一出,柳梨亭臉色發黑。
郝嵐和檀濟和尚更是驚訝莫名,不明白顧媚為什麼要得罪這些人。一介青樓而已,說倒就能倒,哪來的底氣?
一直沉默端坐,從不發言的那個陌生中年男子,突然抬頭道:“郝城隍,走吧,我也乏了,告辭!”
“這......”郝嵐詫異得滿腦子嗡嗡作響。
眼看陌生男子已經離席而去,郝嵐咬咬牙,趕緊追了出去。檀濟和尚和柳梨亭互看一眼,都是莫名無比,隨即也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