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刀芒轟然破碎,齊安的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和不屑,他的身體突然一動,腳踏流星,足底生風,瞬間就來到文豹身前,抬手一拳,直轟前胸。
這一拳亦如文豹先前那一刀,簡簡單單,絕無花哨,以力破法,仗勢欺人。
只不過,齊安的拳法主要是靠肉身之力來驅動,勁氣內蘊,樸實無華,遠不如文豹那一刀氣勢磅礴,撕天裂地。
然而,面對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拳,文豹的臉色凝重無比,絲毫不敢輕視,就算他看不出其中玄虛,卻也知道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若不用心應對,今日就要在陰溝裡翻船。
【霸刀】沒有純粹的守勢,只有進攻,以攻為守,若是瞻前顧後,貪生怕死,何以稱“霸”?
文豹大喝一聲,再出一刀,鋒芒再現,如同斬天之刃,迎向齊安鐵拳。
齊安這一拳,中正平直,其名為崩。
文豹這一刀,自上而下,刀氣逼人。
兩者相遇,轟然如雷鳴,震徹鬥戰場。
緊接著,應是無堅不摧的刀芒竟然被堅如磐石的拳頭給崩碎了,餘下的拳勁傳遞過去,亦將文豹的身體同時崩飛,如那斷線風箏一般,越過十餘丈的空間距離,重重摔跌在地,胸腔凹陷,口鼻溢血,難以起身。
只一拳,就分勝負!
文豹重傷,齊安勝出!
整個觀眾看臺鴉雀無聲,一片死寂,皆不敢相信,鼎鼎大名的文豹,竟然被一個低調的年輕人一拳擊敗。
齊安沒有理會重傷倒地的文豹,而是轉頭看向裁判,等待對方宣佈結果。
文豹雖未開口認輸,但他這幅悽慘模樣,顯然沒有再戰之力,勝者自然就是齊安,無可置疑。
裁判深深地望了齊安一眼,這才張口出聲,宣佈齊安獲勝。
面對這一結果,容晟快要瘋了。
他本想借此機會羞辱齊安,不想卻掉進陷坑,足足輸了六萬元珠,可謂損失慘重,即便他是統領之子,亦覺得心痛無比。
並且最可怕的是,剛由晉升煉神境而驅散的心魔,它又回來了!
本以為已經將齊安遠遠甩在後面,可他突然又發現,自己並沒有甩掉這個噩夢,齊安的陰影再次將他籠罩,令他的呼吸不再順暢,思維念頭也有些遲滯。
此子,終成大患!
然而齊安卻沒有興趣去揣摩容晟的感受,他甚至都沒有看對方一眼,拿了元珠,便離開了鬥戰場,根本沒有藉此事來耀武揚威,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一提。
公羊綺玉望著齊安的背影,美眸中似有神采閃過,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晟臉色鐵青,拳頭握緊,額頭青筋凸起,目光冷厲陰森。
唐川依舊面帶笑容,若有深意地望向身旁的莊衛:“怎麼樣?我可是說過,這個人你一定會感興趣!”
莊衛的臉上不見表情,但卻認真回答:“不錯!他很有趣!”
至於圍聚在四人身邊的神刀衛們,表情各異,難以盡述,不知其心中想法,但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個剛剛離去的年輕人已經成功引起了他們的關注,再也不會無視其存在。
……
雖然暴露了實力,卻輕鬆贏下六萬元珠,這筆生意,怎麼看都是賺,齊安因此而心情愉快。
剛回到自己居處,齊安便拿出無字鐵牌,正準備進入傳承空間去參悟【陣解道經】,卻突然聽見陣陣鐘鳴聲響,悠然迴盪在耳邊,其聲源來處,正是自己的頭頂上方。
在八大衛塔的最頂層皆有一口吊鐘,靠陣法驅動,可傳音數十里。一旦某座衛塔的鐘聲響起,便代表著其衛隊統領在召集隊員,有重要事情宣佈或安排作戰任務。
這半年之內,八大衛塔有過寥寥數次鐘鳴,但都不是裂天衛塔,所以一直都跟齊安沒有關係,而此次鐘響,卻恰好來自於頭頂之上,正是裂天統領召集眾衛,有事發生。
齊安聽聞鐘聲,立刻收起鐵牌,快步下樓,很快便來到當前衛塔之底層大廳,這裡便是集合地點。
一支衛隊滿員一百人,但因為各種原因,有少部分不能到場,最終實到六十八人,按照各自的軍階等級排好隊伍。
四槓護衛站在最前面,三槓護衛站第二排,二槓護衛再次之,最後的方陣便是由普通的一槓護衛組成,人數最多,足足有八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