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應對,竟然令齊安稍微扳回了一些劣勢,不再像之前那麼狼狽,在招法上勉強可與琴香的軟劍爭輝,甚至還仗著身堅體硬不怕攻擊的優勢,不斷壓迫軟劍的施展空間,竟然逼得琴香越來越難受。
此時齊安所使用的招式,已經脫離了原本通曉的數十種近戰武學,再結合琴香劍法的特點,形成了一種看似有些怪異,但又相當實用的搏殺技法,近乎達到地級榜高手所具備的技藝水準。
地級榜高手之所以遠遠強過一般的巔峰武宗,能夠越境而戰,就是因為他們的武學技藝很高明,超出尋常的巔峰武宗一大截,甚至比大多數的凝氣境初期修士還要高,憑著武學技藝上的優勢,來彌補修為境界上的不足,這也是厲紅蘿、慕容青、卜風他們,能夠以巔峰武宗的境界闖過地級生死巷的原因,就連突破前的齊安都做不到。
這時候的齊安尚還達不到地級榜的武學技藝水準,但也相差不遠,最大的短板被彌補上來,弱點不再明顯,慢慢地扭轉了局勢,甚至還仗著恐怖的攻防能力漸漸取得上風,令琴香越打越心驚,就連奪回鐵牌的念頭也被掐滅了。
在經過長時間的奔逃和一系列的交手之後,琴香的真氣已然消耗過大,面臨著枯竭的危險。
凝氣境修士雖然能在戰鬥中自行恢復真氣,可基本上都是入不敷出,雖然遠比巔峰武宗更持久,但也禁不住不間斷地消耗,琴香再怎麼想奪回鐵牌,也心有餘而力不足,面對這樣變態的防禦力,讓她一點念想都沒有,於是便打算撤劍退走,鐵牌的事只能以後再作打算。
琴香要走,齊安卻不讓,自從在身法上有所突破以後,齊安的速度已經比琴香快出一截,如今在武學技藝上又有了進步,主動權就完全掌握在了齊安手裡,他要是不放琴香離開,琴香就沒法脫身,只能陪他繼續過招。
琴香眼見無法擺脫齊安,焦急嚷道:“喂,你有完沒完?鐵牌都讓你搶走了,你還想把我的命也給收走嗎?”
齊安仍舊緊攻不放,口中答道:“那倒是沒有,我只想跟你過招而已。”
說實話,齊安不能算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不過面對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實在是起不了殺心,更何況琴香雖然上了通緝榜,但卻罪不致死,不是那種罪大惡極之人,齊安只將她當成是一塊磨刀石,磨練自己這把刀。
琴香也感覺到齊安沒有殺意,只不過對方到底如何打算她卻也搞不清楚,眼看真氣不濟,手中的軟劍速度開始變慢,力道也逐漸下滑,琴香驀然將銀牙一咬,再也不作抵抗,豁出去般嬌嗔道:“你要殺便殺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齊安萬萬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放棄抵抗,他此時正化掌為爪,拿向對方左肩,雖然立刻收招,卻還是慢了一點,撕拉一聲將琴香的整條袖子扯了下來,露出一截白生生如同蓮藕般的玉臂,好在齊安已經及時卸去力道,雖然扯破了衣袖,卻沒有抓傷琴香的臂膀,僅僅是指尖在肌膚上劃出幾道紅痕。
琴香看著自己手臂上的指痕,怒聲道:“來吧!殺了我吧!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麼本事?”
從客觀的角度來講,已是凝氣修士的琴香絕對不能說是一個弱女子,但是與齊安相比,確實是稍稍弱了一些,勉強也算成立,所以齊安悄悄扔掉手中的一截衣袖,尷尬說道:“我又不會真的殺你,只是想與你過過招而已。”
琴香皺起鼻子哼了一聲,抬頭望天,不去理他,一副任殺任剮的模樣,頓時便令齊安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半晌,齊安才嘆了一口氣:“好吧!你不想打就不打,你走吧!”
說完,齊安自己轉身走了。
可是鐵牌在齊安身上,琴香怎會放過他?便也隔著一段距離跟在齊安身後,齊安往哪走,她便往哪走,終歸目的就是想找機會奪回鐵牌。再不濟,也要查出這個少年到底是誰,留待以後有個報復的目標,總不能就這樣吃一個啞巴虧。
齊安當然知道琴香跟在後面,可他也沒有在意,順著來路往回而行,身法也不是很快,琴香竟然也能跟上。
可走著走著,齊安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
這時候乃是深夜,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四下裡黑漆漆的一片,很難看清方向,齊安誤走誤闖,也不知到了什麼鬼地方,居然連月光都看不見,反倒有一股陰森森的刺骨寒風吹來,呼呼作響。
齊安轉身朝著後方大喊道:“琴香姑娘,這是什麼地方?你認識路嗎?”
琴香就在他身後不遠處,她一直跟著齊安走,注意力全放在齊安身上,也沒留意具體方位,此時聽到齊安的呼喊聲,便轉頭四下打量,竟然發現此處相當陌生,自己也從未來過。
多觀察幾眼環境,琴香立即就發覺不對勁,此處四面環山,明顯是一處山谷,並且風聲很響,氣溫極低,她露在外面的一隻胳膊竟然都開始結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