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人朝向矮樹小聲道:“喂,老李該換崗了。”
矮樹後也鑽出來個塗著迷彩的男人。
他向草人抱怨道:“你小子睡過頭了?你再不來老子就要尿褲襠了。”
“哈哈哈,我的錯我的錯。”
草人打著哈哈鑽到矮樹後。
被換下來那人也罵罵咧咧地貓著腰快步離開了。
原來這裡是人族守軍設立在芝麻塘的一處暗哨。
被換下來的那人一路小跑回到山坡上。
期間他繞過了多處陷阱,經歷了三次盤查,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覆蓋偽裝布的柵欄,迷彩綠色的帳篷,茂盛的草叢中不時探出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
誰能想到在這密林之間竟藏有人族守軍的一座據點。
“來的是誰?”
“李之新回報,守衛期間無異常情況。”
對面的人擺擺手道:“好,你下去休息吧。”
守在營門這人是一個年輕的尉官。
在一天前他還是這座據點的負責人。
直到中帳裡的那兩位長官帶隊來到了這裡。
屍潮就要來了,有援兵來使得他也心安不少。
想到這裡,尉官打起精神繼續在營地內巡視。
既是巡查,同樣也是避免有人接近營地中央的那座帳篷,聽到那兩位長官間的談話。
午夜時分,四野寂寥,連月亮也躲在了一片黑雲後。
營地中央的帳篷裡燈火飄搖,一個年輕男人續上第二支燭火,轉身對房間內的另外一人說道:
“鄭兄,屍潮來勢洶洶,你我兵力不足,該如何抵擋?”
“敵眾我寡,自然不可輕易觸其鋒芒。死守下去……”
這人抬頭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此番死守下去,恐怕三天過後,橋頭即是你我之墳墓。”
“我何嘗不知守橋是下下之策?可我們一走,江北就要暴露在屍潮面前……”
“話雖如此,也不盡然。”
“鄭兄,此話怎講?”
“明瑞,你可曾聽過兩句話?”
“什麼話?”
“孤軍深入,有勁者先,疲者後之弊。”
“嘶……還有一句呢?”
“二是翼側暴露,有受人側擊之危。”
年輕人秉燭行至桌前,將半盞殘燭放在桌子中央。
昏黃的燭火照亮了對面的角落,照亮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
鼻樑高挺,嘴唇纖薄,眼眸深邃……
此人竟然就是支援西線的北方聯軍首領——鄭揚空。
傳言他此刻應該率領主力大軍據守通往豐都大橋的最後一道關隘——鐵爐溝。不知為何竟然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