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面具下的青年帶著格外凌厲的氣勢,僅僅依靠著一句話就讓周斐有些不知所措。可是路微微還在眼前,露怯豈不是太傷面子了,他強撐著道:“你想怎麼樣?”
謝飛眼睛帶著一抹戲謔,“你說呢,我帶我妹妹走不可以?”
他這句話坐實了剛才路微微所說,樂隊那些人都有些驚訝,不過看樣子謝飛是想插手這件事了,所以也欺身上前,圍了過去,看著周斐,似笑非笑。
樂隊的所有人的身高都不矮,其中鼓手還是那種一眼看去就是健身房常客的身材,聚在一起,壓迫感更是平添許多。周斐皺著眉,似乎在猶豫,路微微看穿了他的想法,輕聲道:“周斐,我說了,他真的是我哥哥,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周斐需要的那個臺階路微微已經準備好了,就看他下不下了,眾目睽睽之下,周斐猶豫了會兒,放下了手機,接受了這個臺階,離開前,他看了面具樂隊一眼,心裡仍舊是滿滿得不開心。
等人離開後,謝飛接著看向路微微,她被看得心裡有些發矇,下意識地問了聲:“怎,怎麼了?”
謝飛輕飄飄地看著一處,路微微臉頰微紅,自己的手還抓著他的皮衣一角,她暗道了聲自己真是什麼藉口不好找,偏偏找了個最為弱智的藉口。樂隊其他人看著這一幕,紛紛笑了出聲,貝斯手戴著的是黑白色面具,揶揄道:“美女,你說你是他的妹妹,你知道他是誰嗎?”
他在妹妹那兩個字上加了重音,瞬間,路微微回了句,“謝飛啊。”
鼓手笑眯眯的,推了推另外一人,幾人各自笑了出聲,搖搖頭,謝飛沒有再說話,只是往旁邊走了一步,他的衣角從路微微手上滑過,和剛才截然相反的氣息。
剛才還承認自己是他妹妹呢,結果眨眼就翻臉不認人了。
路微微頭一次覺得一個人可以如此的奇怪,樂隊其他人也跟了上去,那個明顯比較好接觸的鼓手笑著問他要不要一起去他們那玩一玩,今晚他們會練新歌,可以過去聽一聽。
“真得可以去嗎?”路微微來了興趣。
“當然,不要錄影片就可以。”
他這樣說,貝斯手也跟著附和了句,發出邀請。跟著這樣一個才剛認識的奇怪的地下樂隊安全嗎,如果是平時,路微微是絕對不會答應的,可是不知怎麼的,她竟然覺得這幾個人雖然看著生人勿進,其實每個人的內裡都帶著說不出來的溫柔。
包括最為冷冽的謝飛,也並非表面上的冷漠。
這是一個極為具有衝突感的人,路微微在心底默默想到。
她跟著去了面具樂隊的一個據點,因為距離不近所以坐上了他們的車,車內裝著各種樂器顯得有些擁擠,而坐在副駕駛上的路微微這時難免有些不自在,好在鼓手主動開啟話題,總算讓他們不至於這麼的尷尬。
她看著窗外景色飛逝,燈光劃成一道道線條,斜斜地看了眼正在開車的謝飛,就算不是在粉絲面前,他也沒有摘下面具,這讓她有些好奇,這個面具是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或者說真的是因為他的長相不太好看,因為自卑所以如此?
這個問題還沒有得到解答,他們就已經到了目的地。
面具樂隊的據點是在一個倉庫裡,牆上塗滿了極為個性的手繪塗鴉,任憑路微微怎麼揣摩也看不出到底是在畫些什麼,也許搞音樂的人都是如此,充滿了藝術性,所以他們的行為都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貝斯手倒了杯水讓路微微坐在沙發上,他語氣有些輕鬆,“有些髒亂,你別介意,今天我們的新歌會有點不一樣,一會兒你聽著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和我們說,不用拘束。”
怎麼可能會不拘束,路微微心想。
她握著水杯,安靜地等著,那邊他們正在除錯樂器,這次又換了另外一個樂器——薩克斯。她還是第一次觀看樂隊在排練新歌,有些不知所措,在等待的時候索性繼續在微博上觀看他們官方微博上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