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野間迴盪著令人嬌羞的喘息聲。
淡雅的風景,不雅的人。
褪去的衣服,流露的春光。
一切是那麼的迷人,那麼的充滿青春活力,泉水清溪緩緩流淌,掩蓋了這令人不齒卻又嚮往的聲音。
水清草芳,天明地闊,風涼氣爽,鳥鳴花香。
比起拘束的方寸房屋之中,這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場景豈不更是快哉,豈不更是風流瀟灑,酣暢淋漓。
那愉悅的聲音斷斷續續,起起伏伏,連綿不絕,可謂是優美動聽,絕然是天下間最為古老優美的交響樂之一。
不知過了多久足足有近半個時辰,那人和聲音方才漸漸消散,低落落下來。
山野中兩道身影也是疲軟了下來,原本麻木疲軟的更加疲軟了。
山風徐徐拂掠,帶來陣陣清爽,天地間靜得彷彿只有自己兩人的喘息聲。
躁動後的平息往往是愜意的,讓人忍不住依靠而眠。
衣裙水藍,此刻卻是被染上了幾滴鮮紅,宛如一幅畫上的水墨一般盪漾開來,化為一片朦朧模糊,宛如那一朵朵盛開的玫瑰。
衣裙為什麼會被染上鮮血?
原由很簡單,這件水藍色的衣裙竟是已被墊在了潮溼的土地上當成了鋪墊。
衣裙上有著兩人,周邊碧綠芳草微動,在青天白日之下,荒山野林之中,有著兩道幾乎赤裸而有相互依偎的身影。
一者如粗曠的野獸剛被獵人捕殺倒下,又宛如耕耘完田畝的老牛一般,皆是氣喘吁吁。
而另一者,則是毫無抵抗之力,巔峰之後臉上殘留著還未褪去的潮紅,其雙目此刻已是無神,生無可戀的看著上方天際那蒼茫的白雲,似乎已有了想死的心。
當人化作禽獸,仙女墜落凡塵沾染上了一絲煙火氣是否就一定會摩擦出愛情的火花嗎?
事實證明未必,至少當下兩人未必如此。
這是兩具衣衫不整的人影,葉無涯一頭黑髮散落,臉上帶著舒坦之色,眼角掛著些許疲倦,已沒有了剛才那如同野獸般的精力充沛。
他已經積壓了近乎半個月了,這短短半個月的變化令他承受了太多,他的負面情緒更是如同一個充氣的氣球般將他的靈魂充滿。
然而這下突然的宣洩無疑將葉無涯這堆積已久的情緒一次性發洩而出,葉無涯此刻精神上可謂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
當下,葉無涯看向碧水瀟的眼神都變得溫柔如水了。
跟自己有過肉體結合的女子男人豈能不對她溫柔呵護?
葉無涯甚至在這一刻有過想要保護與之廝守到老的念頭一閃而逝。
清晨的微風徐徐,碧水瀟是什麼感受?她沒有去看葉無涯,她只是撇頭望著天際,美女中已有了一層水霧。
她是一名高傲的女子,否則怎會以碧水劍法聞名於江湖,她雖然出身碧水樓但是其身份高貴,賣藝不賣身,一生守身如玉二十五載,可謂是如那渾濁中的清蓮,出淤泥而不染。
從小便見慣世俗黑暗的碧水瀟為何能夠守身如一?莫不過於她心中對那聖潔愛情的渴望罷了。
身在紅塵中的女子豈非都是有著那對一份真摯愛情的渴望呢?
碧水瀟亦是如此,她對愛情是非常看重的,她希望將自己最寶貴的託付於自己真正喜歡之人。
但是眼下呢?竟被葉無涯霸王硬上弓了,而且還是趁人之危耍著流氓。
碧水瀟雖然對葉無涯有著些許好感但是依舊還達不到那真情的一步,但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被莫名的佔有,摧毀了她一直以來堅守的信念。
就跟被狗咬了一口一樣,碧水瀟只感覺屈辱無比,恨不得當場死去,可無奈無麻丹發作,渾身無力想死死不得。
白袍皎潔,此刻凌亂不整,將裡內的曼妙銅體盡數顯露,黑髮如瀑,散落三千情絲,碧水瀟眼神依舊清冷,此刻更加的冰冷,她無力的躺著,額頭的紅蓮印記配合著其俏臉上的潮紅此刻襯托得她竟然帶著幾分嬌媚動人。
宛如一名仙女,真真切切的仙女,還是一隻任人宰割的仙女,此情此景無論是任何男人見了都難免不為之心動的,更何況是葉無涯了。
“我”葉無涯緩緩開口了,話音停頓,清醒後的他此刻竟是不知該如何開口,更不知該說些什麼,葉無涯心中滿是愧疚。
或許我不該如此傷害她,或許我忍住那罪惡的念頭便不會發展到當下如此尷尬的局面
葉無涯暗暗想到,心中對碧水瀟充滿了愧疚,仿若一個犯了錯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