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我告訴你,今天老子必須進去,你再攔著我可要動手了啊!”說完,下一刻,李司南所在的房門就被一腳踹開。
李司南冷漠地看著這個膘肥體胖,五大三粗,偏偏又很年輕的人。李克己卻是一屁股跳了起來:“司馬小狗,你個王八羔子,本少爺的房間你都敢闖,找打是不是?”
司馬孝苟一進門視線就落在惜花身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此時聽到李克己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先是一懵,然後一腳踢在門框上:“李克己!老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老子小狗。你他媽也太霸道了吧?十三舫就這麼幾個姑娘對口,你一下子就要了兩個?你不懂規矩啊?你講不講道理?”
“哈哈哈?你司馬小狗也會講道理,行!本少爺最喜歡講道理了,來來來,我跟你講道理。”說著,李克己就挽起了袖子,可那副邪惡的表情卻實在讓人生不起講道理的心思。
看到這架勢,司馬孝苟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半步,原因無他,確實是小時候被李克己欺負怕了。不過剛落腳,他突然想到一件事,這是哪兒啊?十三舫啊!誰敢隨便動手?就像自己,進門的時候說得兇,不還是沒敢真的動手嗎?
司馬孝苟偷偷瞥了一眼身前的惜春惜花,莫名的又有了勇氣:“李克己,我承認你李家是強勢,但是我司馬家也不差吧,對不對,不如咱們商量商量,惜春惜花你讓一個給我怎麼樣?”這話已經是有了示弱的跡象了。
這時,一直未開口的李司南卻突然說話了:“司馬家?司馬家是你……”
“喲呵,老子還沒發現這兒還有個人,話說……你連我爺爺都認識?”司馬孝苟撇了撇嘴,也不怪他認不出李司南,實在是李司南離開京都太久,而且氣質改變很大,很難讓人把他和曾經的那個李家書生聯絡起來。
“你是誰老子!”李司南一聲冷喝,手中酒杯應聲飛出,直衝司馬孝苟腦門飛去,司馬孝苟不過一個紈絝,哪裡反應的過來,眼看酒杯就要撞上了,突然,像是一陣風吹過,可是虛空中卻出現了一隻由空氣凝成的手掌,穩穩的將酒杯接住,李司南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自從司馬孝苟一進門,李司南就感受到了一股特別的天地元氣波動,這股氣息來自靈山,所以,李司南才扔出那個酒杯以引誘出這個幕後的修真之人,而這個人也確實跳出來了。
“我就說怎麼那麼慢,原來是有人在搗亂。”門口處,一個攜著摺扇的藍衣青年站立,只是眼中那俯視一切的神采,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有一種和他拉開距離的衝動,當然,李司南是例外的,因為他也出自靈山。
“呃,上人莫怪,孝苟很快就解決這邊的事,還請上人稍作等待。”司馬孝苟在上人面前卑躬屈膝的。
“行了,這事你解決不了。”上人一臉嫌惡地看著司馬孝苟,然後將目光轉向李司南:“小子,不想死的話,我覺得你應該先道個歉,然後滾出去,否則,我能保證你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哈哈哈,上人說笑了,這大冬天的,除了雪,我實在看不見其他東西。”李司南朗聲一笑,然而這樣的態度卻讓上人覺得很不爽,試想假如你被一隻螞蟻鄙視了,你會怎麼樣?
於是不廢話的,上人抬手就是一掌轟去,看到掌印在瞳孔中放大,李司南不退反進,一步上前,身體中似乎發出了一聲劍鳴,一指點在上人手中央,一瞬間,空氣亂卷,將桌子掀翻,李克己等人皆是帶著震驚之色退到了牆角。
指與掌一觸即分,上人手中摺扇啪的一聲開啟,其上光暈流轉,掃向李司南眉心。仍然是一指,只是這一指卻蘊含著磅礴劍氣,甚至隱約可見那指尖如一柄青鋒,咄咄逼人。
在上人震驚的目光中,李司南一指點在摺扇關節處,整座船樓都應聲搖晃了一下。上人一連退開三步,這才化解掉那一指之力。
“靈劍指!你是劍宮的人?”即便再難以置信,但上人畢竟不是傻子,這樣的實力怎麼可能是個普通的世俗武者,而且那一套靈劍指已得精髓,不是劍宮弟子還能是誰。
李司南指尖噴吐著劍芒,宛如手握一柄三尺青鋒。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凝固了下來,房間裡靜得嚇人,甚至能聽到溫酒的爐子裡炭火的啪啪聲。
上人眼神陡然凌厲:“哼,縱然你是劍宮弟子又如何,我難道會怕你不成!”說著,左手變掌成爪,虛空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龍吟之聲,然後便見一隻真氣凝成的龍爪從虛無中出現,迅如閃電般拍向李司南,同時,上人的低喝也傳入李司南的雙耳:“青龍探爪!”
看到那隱約有紫色電弧的龍爪襲來,這一次,李司南沒有選擇硬抗,腳下步伐一個交錯,險險地避開了這一擊,龍爪去勢不減,“嘭――”地一聲,將窗戶所在的牆壁轟出一個足有人大的龍爪形大洞。
聲音很大,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
李司南挑釁地朝上人勾了勾手指,旋即一步從爪洞鑽出,輕盈地落在湖面上,不起波瀾。上人眯了眯眼,毫不猶豫地跟了出去。
這一幕已經超越了房間內幾人的認知,就連曾親眼目睹李司南大戰千手劍聖的李克己也已經無法言語了,畢竟之前李司南縱然強大,但畢竟還是在世俗武者的行列,但如今,兩人之間的征戰早已超越了世俗的層次,若非世俗界靈氣稀缺,說不定兩人之間的戰鬥還會更華麗。
李司南看到岸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嘴角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微笑:沒錯,鬧得更大些吧,讓帝京永遠記住這一戰,讓那些企圖坑害李家的老鼠們看清楚,李家是不會倒的,因為長風之後,還有司南!
這一刻的李司南,劍意沖霄漢,反手一吸,也不知是岸邊哪位世子的佩劍被李司南吸入手中。在握住李司南的那一剎那,眾人都有一種錯覺,彷彿那個持劍的人就站在那裡,而你卻始終難以感知到他的存在。就像水,你可以看到,卻偏偏抓不住,而這便是李司南的劍中意境――無痕劍意。
李司南的動作很慢,上人甚至可以看到他的每一個細節動作,當然也能看到司南手中之劍劃過的軌跡,可是偏偏就是做不出規避的動作,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一柄普通的長劍在瞳孔中放大,放大。
生死危機前,上人瘋狂地運轉儲存在身體中的少量靈力,終於掙脫了劍意的束縛,只是李司南也已經到了面前,上人倉促之下,將手中摺扇橫於胸前。劍尖準確地點在了摺扇上,上人只感覺一股巨力傳導而來,身體應聲便倒飛而出,一連退了十幾米這才穩住身形。而上人的眼中已是濃濃的忌憚,但不等他緩過氣來,李司南又已經欺身到了近前,被一名劍修近了身,是非常可怕的,這在靈山誰都知道,可是厲害的劍修最可怕的就在於他能夠抓住任何機會近你的身。
不過百十來個回合,上人便已是捉襟見肘了。只見上人猛地震開李司南,朝著蓮臺的方向大喊:“師妹!你是要看著師兄被此子奪了性命嗎?”
“呵呵,師兄可是九首火鳳的後代,哪有那麼容易死?”蓮臺上,傳來女子銀鈴般的笑。
此時,李司南也停了下來,凝重地看著蓮臺上藍袍裹身,紫紗遮面的女子。很危險,這是李司南的直覺,因為他剛才甚至都沒有發現這個少女是何時出現的。
“師妹!”上人的聲音沉了沉。
“好吧好吧……”少女無奈地將雙腳從湖水裡抬起來,站起身走到琴臺旁邊,故意用一副很正經的語氣指著李司南:“那個劍宮的小子,報上名來,本姑娘如果高興,今天就放過你了!”
說完了那句話,似乎是自己也覺得好笑,女子竟咯咯地自顧自地笑了起來。聽到女子的話,李司南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姑娘說笑了,劍宮乃正道宗門,在下還沒有到需要魔道中人手下留情的地步。”這話說得不卑不亢,也說得波瀾不驚,任腳下湖水漣漪層層,我心中自有靜如止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