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道士的煮糞大法,讓對方知難而退。
看客們也都散了場,只留下了張自在一人孤苦伶仃的在院子裡,打掃這滿地的狼藉。
小茹本想幫他的,但卻被白丸子喝止了下來。
晚上,村裡請了戲班子唱大戲,幾人閒來無事,便跟著一起去湊熱鬧。
大夥兒來到村頭的時候,這裡已經黑壓壓的擠滿了人。
袁大頭也在場,見到幾人前來,站在遠處朝著他們吹鬍子瞪眼,卻不敢過來。也不知到底是怕了張自在,還是怕了洋道士。
好戲開場,報幕員走上臺,用充滿激情的腔調對著話筒道:“下面,請您欣賞來自帝都的川劇團第二粵劇社表演的花鼓戲唱段——劉海砍樵!”
報幕結束,一男一女走上臺來,唱的婉轉動聽。
一曲唱罷,掌聲雷動,連張自在這種不聽曲的人都忍不住跟著陶醉其中。
聽了一陣兒戲,張自在腹中突然一陣劇痛,感覺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於是他趕忙去問小茹,離這裡最近的廁所在哪。
小茹指了指遠處一座破舊的磚房:“就在那裡。”
張自在捂著肚子,問白丸子要了幾張紙,便直奔廁所而去。
這是一座破舊的旱廁,廁內無燈,張自在只好開啟手機的電筒,捏著鼻子一步一小心的找到坑位。
蹲下之後,張自在端起手機翻看起來。
遠處,還能依稀聽到隱隱約約的戲聲傳來。聽著聽著,張自在就漸漸感覺到了不對勁。
戲臺子離廁所還有一段距離,可是此刻他卻感覺到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曲風也變得越來越詭異。
淒涼的女腔配上恐怖的曲調,一直在張自在的耳邊縈繞,唱的他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張自在心頭一緊,停止翻閱手機,側耳仔細傾聽起來。
這個聲音,不像是從遠處傳來,似乎是……張自在猛的一抬頭,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他的頭頂,正有一位身穿藍衣,披頭散髮的女子趴在牆頭,一臉陰森的對著自己唱戲!
手機的電筒照在她煞白的臉上,隨著她一張一合的嘴巴,一股股黑色的濃稠液體向外淌出,差點就流在了自己的頭上。
張自在渾身一陣激靈,嗷嘮一嗓子喊出,提起褲子起身就跑。
連用了五次木頭人之後,戲聲才漸漸消失。
張自在一路狂奔,朝著戲臺而去。
可是,原本只需五分鐘的路程,他跑了大半天卻始終沒能到達。
戲臺處的燈火仍舊離自己不遠不近,看得到,卻觸不著。
張自在越跑心頭越慌,而他的耳邊,又開始響起了那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曲調,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張自在心頭一悸,看來這次在劫難逃了。
自己的木頭人再厲害,也只能暫停三秒鐘的時間而已,可這鬼打牆把自己困在其中,別說三秒,就是三小時,三天,他也不一定能逃的出去。
張自在不敢回頭,只得口中連念木頭人,撒開了丫子一個勁兒的向前衝。
跑著跑著,突然發現正前方出現一個黑影。
不是吧?這鬼不一直都在自己背後嗎?什麼時候又蹦到自己身前來了?
張自在一驚,正準備轉身往反方向逃竄,卻聽到黑影開口道:“你個瓜皮!在窩兒鬧撒捏?(你個傻子,在那兒幹嘛呢)?”
聽到這個聲音,張自在心中大喜,連忙朝著他大喊道:“狗蛋兒!救我!”
洋道士:“咋咧?你真掉糞坑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