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歷月14日。第二星域，星凰自治州，次天星。
哼哼，星凰寒緋，你是不是以為你已經勝券在握了。高興的太早了！陳默名在心中怒吼。
“事情都辦完了，寒緋大人，那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寒緋連起來都不打算起來，聽到陳默名告辭，僅僅丟出一句“慢走不送”。這種囂張的態度，讓陳默名差點沒有忍住暴起發作。
陳默名真的能忍，生生將怒火吞了下去，一拱手，轉身就走。御衣看了一眼母親，想了想還是決定起身恭送。
寒緋只是微微撇了一眼御衣，龍啟從看在眼裡。他想問寒緋為什麼對自己女兒這麼冷漠，嘴巴張了張，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
此時龍啟從只是隱隱猜測寒緋不喜歡御衣，大致上可能和那個男人有關。但是無法確定。
“喜歡”這種感情，怎麼說？是相當主觀的情感。雖然寒緋對御衣的這種喜歡，應該是母愛。這就是可以用科學和邏輯解釋的東西，相對確定。
母愛是物種長期進化，自然選擇的必然結果。沒有母愛的個體，會在這一過程中被逐漸淘汰。漸漸的，母愛將直接刻進物種的DNA。
然而前提是進化和選擇。
星凰有進化麼？也許有，但是個體長達幾百年的壽命，極高的生育條件和極低的生育率，也能讓這進化的時間尺度放大數倍。
從這個角度講，星凰大概不能算是“人（族）”。至少現在，肯定不能算。
龍啟從也不能確定星凰早期的進化，是否是同人類一同進行的。不過怎麼想，星凰的歷史也不會悠久到幾億年的尺度上吧？
所以，姑且認為星凰還是有“母性”這個東西的。龍啟從叫一句媽媽，星凰的反應那麼大，就是證據。
同時人類的本能有時候被毀後天形成的喜惡所以影響。例子是，進化讓生物無不喜歡含有糖和油脂，這類高熱量的食物。
但是，放在人身上，就是偏偏有人不喜歡吃肥肉，或者高甜的動心。
所以，龍啟從沒有冒險做出任何決策，他對星凰的普遍情況缺乏認知，對寒緋的個體情況缺乏瞭解。這種情況下，任何沒有堅實邏輯基礎的決策都是冒險的。
最重要一點，讓龍啟從決定放棄詢問，而是風險和收益不匹配。準確的說，是龍啟從承受不起風險。
觸怒寒緋的後果，無法預料。而回報，無法預測......不對，也是可以預測的。
大概正是這份足以違抗本能的喜惡，龍啟從才看見了這一分可能。作為星凰的領袖，如果寒緋時刻都能保持理智，追尋個體和集體的利益最大化，那對於龍啟從來說，才是最糟的情況。
人再厲害，也不可能戰勝一個“理智的聰明人”。
寒緋所變現出來屬於人的屬性，比之任何人都要強烈。這說明她仍然是一個人，有喜怒哀樂。甚至，就冷漠對待自己女兒的這一點來說，寒緋可能“心智還不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