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加快步子,進了大廳。
大紅漆木的棺槨放在正中央,長公主跪在地上,瘋了般推著棺槨,只是蓋子早就被釘死,怎麼可能打的開。
“長公主。”
她走過去跪在地上。
“安安。”事情經過,齊錦平已經都說過了,長公主瞧見沈安安更加泣不成聲,一個音節都再發不出。
長公主哭的幾度昏厥,大夫就守在一側。
劇烈的宣洩之後,長公主才終於慢慢接受,逐漸平靜下來。
那張柔和總是帶笑的溫婉面容卻是一片死寂,從裡到外都散發著絕望。
“是我的錯,她日日在我眼皮底下,我竟是沒有察覺她的異常,若是知曉…若是知曉……”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因為就算知曉華笙中意的是齊錦平,她也不會答應,或者說是沒辦法答應。
皇上忌憚永寧侯府,更加忌憚齊錦平,若是二者聯姻,皇帝定是坐臥難安。
不等爭權結束,永寧侯府和齊家就成了他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眼中釘肉中刺。
“華笙,曾告訴我。”沈安安低聲說,“只是…我以為時日久了,她總會淡忘,該是我的錯,沒有提前告知長公主,更沒有護好她。”
長公主悲苦的笑笑,沒有說話。
這時,墨香快步走了進來,附耳沈安安說,“皇子妃,宮中來人去了四皇子府,讓你即刻進宮。”
“你去吧,”長公主揮了揮手,“不必擔心我,我什麼大風大浪都經歷過,死不了的。”
“等我從宮中回來,再來看您。”
長公主木然的點頭,不哭也不動,彷彿一個木偶人一般沒有半點情緒。
或許,悲傷到極致是哭不出來的。
院子裡,凌辰逸,齊錦平,蕭淵三人也已經不見了。
“你留下,等我走後和四皇子說一聲,讓他回府等我。”
“皇子妃,”墨香蹙眉,“您不等四皇子嗎?”
“不等了。”
墨香不放心,“可是宮中危險,皇上這個時候找你鐵定沒有好事,您還是等四皇子一起吧,有四皇子護著才安全些。”
“不必。”
這個時候,蕭淵一定不想見皇帝。
有些賬,她今日必須要討回些利息。
來尋人的是皇帝身旁的大太監,知曉沈安安來了永寧侯府,便也跟了來。
“四皇子妃,你就一個人嗎?”
大太監眸中滿含深意。
“不然呢,半個人去?”
“……老奴的意思是,你需不需要回趟四皇子府。”
大太監十分隱晦的提醒。
想要陳天?
沈安安譏嘲的勾勾唇角,就憑他所做的一切,用一個太監威脅兩句就想讓自己把陳天交出去。
簡直痴心妄想!!
“你不是從四皇子府來的,怎麼?有東西落那了?”
“……皇子妃,您該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
沈安安眸光一冷,“公公,你也該知曉,我手中握著底牌,就算一刀殺了你,皇上也不會替你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