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蕭淵搖了搖頭,“寧妃的屍首是今日一早發現的,那時我們還不曾前來侯府參宴。”
“不是,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當真不覺得沈貴妃會蠢到去殺了寧妃。
蕭淵凝視著她緊繃的小臉,杏眸中都是急切,突然伸手覆上了她緊握在胸前的手,“莫慌,還有我在,沈家不會有事的。”
“你不懂。”她彎下腰,抽出雙手支撐著頭骨,“我努力了好久,就是為了改變命運,改變沈家的走向,沈家若是有事,我當真會覺得自己很可笑,很廢物。”
“安安,”蕭淵聲音帶著不易發現的輕顫,垂著的指尖微微泛涼。
改變沈家的命運和走向?
她的夢裡究竟都有什麼,他們的結局,又是怎麼樣的?
他張了張嘴,半晌又沉悶合上,終究沒有勇氣問出口,連他自己都不知他究竟再怕些什麼。
“夢裡都不是真的,那只是…夢。”
他喃喃的說,自己都不是十分確定。
沈安安怔怔抬眸,擰眉看著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湖好像又被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夢?他也有那些記憶?還是……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從沈家開始,改變沈家命運走向,證明那些都不是真的,就只是一場噩夢而已。
蕭淵輕撫上她的臉頰,沈安安一個激靈,立即側身躲開,眸中滿是驚疑不定,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立即坐穩了身子,不再試探著靠近。
“你的夢,是什麼樣的?”她壓抑著心中浪潮,咬牙問。
“不記得了。”
沈安安蹙眉,抬眸看蕭淵,他依舊只是雲淡風輕的笑笑,“當真不記得了,不騙你。”
他怎麼能說呢,說夢中的自己有多麼惡劣,她有多麼難過,那場婚姻有多麼讓人窒息。
那她豈不是更會退縮,厭惡,逃離。
“一些零星的片段,每次醒來就會忘記,也不知究竟都夢到了什麼。”
他說的好像跟真的一樣,半晌,沈安安才收回視線,微微點了點頭。
想著許是哪裡出了問題,她都能重生,他夢見一些細枝末節也並非不可能。
蕭淵見她鬆懈了下來,才斂了眸子移開視線。
那些噩夢,說不說出來都不重要,他會一一彌補給她,讓那些她怕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就足夠了。
馬車在沈府門口停下,沈安安沒等墨香來扶就跳下了馬車,匆匆往府裡走去,全然將馬車中那人忘了個乾淨。
“……”還是蕭淵主動開口,“你慢一些,莫擔心,一切有我。”
她步子微微一頓,回頭看向了馬車旁立著的頎長身姿,男子青竹如玉,面容冷峻,高大偉岸的輪廓莫名給人幾分安心,尤其是那份手握大權的凌厲。
權勢養人,大抵如此。
她記不清這是今日他第幾次對她說,讓她不要擔心,一切有他!
若是以前,她定然會冷言拒絕,可今日,她呆立一會兒,突然轉身對他福了福身,“多謝四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