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一旦被打斷,再想恢復到最佳狀態,也是很難。
伊言結束通話電話,已經沒有了強搶民男的心思,盤腿坐在床上,穿著背心沉思。
於世卿一看她這表情,猜到這事兒要涼涼,在她彎腰撿衣服的瞬間,他馬上行動。
聽到身後悶響,伊言抬頭,就見他捂著肚子摔入被子裡。
伊言不假思索,直接衝過來。
“難受嗎?”
以為他是身體難受,第一反應就是給他檢查。
這已經成了倆人相處多時培養出的默契,伊言條件反射地想給他號脈。
於世卿的身體在她精心照顧下,雖然已經恢復了許多,但想達到正常人的水平,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調理。
所以伊言對他的健康狀況格外用心,把這個渾身是病的男人從死神手裡搶回來,這耗費了她大量的心思。
就在她的手指碰觸到他手腕的一瞬間,於世卿反手扣住她的手。
比她大一號的手掌溫柔地鎖住她的,拽著她的手來到他的心口,隔著略涼的面板感受他沉穩的心跳。
“這裡想到就很難受。”他低低道。
心裡住了一個人,相思蝕骨,時刻不得閒。
這麼含蓄又浪漫的告白,聽在獸醫耳朵裡,完是另一種含義。
“心律不齊?我醜得已經驚到心臟病發作了?”
伊言煞風景道,暗忖這傢伙心臟貌似沒問題啊,好端端的心難受啥,還是一想到她就心律不齊,這孩子還能生出來嗎?
於世卿說難受都是藝術加工表現形式,但這會,他是真難受了。
用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抵著她額頭道:“我上輩子,一定欠很多錢。”
否則今生,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磨人的女人。
“不是無神論嗎,還信前世今生?”伊言來了興致,正想跟他探討下這個信仰問題,於世卿終於忍到了極限。
粗魯地壓入被子裡,疊上他的體重,伊言看他眼圈都紅了。
這傢伙精神沒毛病吧?她只會治身體,精神這塊還得是家中長輩出面才行。
這是什麼情況,突然就黑化了?
腦袋一抽,莫名地想到了她小侄子念過的一段臺詞,嘴一瓢唸了出來。
“我黑化了,顫抖吧,都管我叫爹!”
小侄子才2歲,沒事兒就偷他爸的手機,看看慢腳影片啥的,不知道跟裡面學了什麼玩意,有天披著床單,在大家聚餐時拎著個拖把就衝進來了,指著大家甕聲甕氣地念這個。
那個奶兇奶兇的表情,跟於世卿此刻是如此像。
明明不是兇狠之人,非得要裝得很厲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