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姨娘眼睛瞪得溜圓，憤憤地道：“顧氏！”
顧氏遞了個眼色過去，紅欒會意，一巴掌打過去，“李姨娘，你要記著規矩。咱們夫人面前豈容你來放肆。”
“好好好，好夫人。”李姨娘笑得陰森，“還不是一得權利就脫下羊皮成了狼！顧夫人諾，您裝得可真像，將人矇混了那麼多年！”
顧氏自然知曉她說得何事，輕笑出聲，道：“你也是個心狠手辣的，那毒藥日積月累的，等發覺便是再世華佗也救不回來了！真真是好毒的心思！”顧氏拿眼看她，帶著輕視，“也是上天眷顧我，讓我發現你那不乾淨的心思！”
四下無人，只顧氏和彼此的心腹丫頭，李姨娘也無所顧忌，啐了一口，“是是是，全是你大夫人得老天眷顧，日子還長著呢，誰能在這秦府待到最後還不一定呢。”李姨娘勾唇一笑，“且說三姨娘那件事，你冷眼看著又如何，推波助瀾又如何，老爺還不是願意護著我，願意相信我！說到底老爺還是在乎我的，大夫人，您又何必來跟我慪氣呢？六姨娘那個廢物，除掉了三姨娘，於咱們都有好處不是，便是老爺今個兒去你那，明個兒去我這，也總比多些姐妹強不是嗎？”
顧氏越聽臉色越陰沉，她一個正房夫人要跟一個妾室平分丈夫？也不看她配不配！再說納妾是本分，自己也不是善妒的人，何必再落得個善妒的名頭？如此可不是如了她李姨娘的願望了。
“李姨娘想得周全，可你還真當自個兒是個人物了。老爺憐惜你在府裡久了，又生育了韻可，你便不知道自個兒的身份，竟敢妄想著插手起老爺房中的事情。”
顧氏撥了撥葉兒，“就算你生養了女兒又如何，你終究只算不得秦府正兒八經的主子，你只是個奴婢！”
李姨娘怒不可竭，“我倒要看你這夫人位置能做多久！”說完嚯的起身，帶著丫鬟頭也不回地回了西院去。
李姨娘一路上腦袋嗡嗡的，不斷有聲音慫恿著她。
“做平妻…”
“與她平起平坐…”
“做平妻…”
李姨娘剛回到院裡，便跌坐在地上，嚇得張媽媽忙去掩了門，拉了跟著李姨娘外出的丫鬟碧蓮去了一旁，問道：“姨娘，這是怎麼了？”
碧蓮看了一眼李姨娘，渾身散著戾氣，小聲的跟張媽媽講了事情的經過，聽得張媽媽眼睛瞪得溜圓。
“就是這樣了。”
張媽媽道：“大夫人也真是的，看著那麼柔軟，嘴巴毒著呢，咱們姨娘招她惹她了！”
碧蓮忙道：“媽媽小點聲，別讓咱們姨娘聽見了，該責罰奴婢了。”
張媽媽擺擺手，“罷罷罷，你先出去吧，今個兒的事全爛在肚子裡，誰問也不準說！”
“媽媽放心，奴婢記著了。”碧蓮鬆了一口氣，放輕了腳步開門出去。
張媽媽忙將李姨娘扶到軟塌上，說道：“我的姨娘呀，您這是怎麼了，誰給您委屈了不是？”
李姨娘抹去眼淚，直直看著張媽媽，“媽媽，你說我好歹也是個嫡女，如今落得這般田地，爹不疼娘不愛的，只有個弟弟還三天兩頭來敲詐似的要錢！張媽媽，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