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兒,你真拜託了嬤嬤指點她?”
“自然。”秦雪初於神秘一笑,指了門外,“喏,她來了。”
諾雪晚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百褶裙,潔白的面板猶如剛剝殼的雞蛋,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頰間輕輕點了點胭脂,柔光若膩,似紅非紅。原先的柳葉眉描了黛眉,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一支玉簪挑起墨髮,綰成髮髻,又挑了紅玉金釵,襯得更是個妙人。
踏著嵌了珍珠的繡鞋,蓮步般走到北院。
“看那通體的打扮,總算不是那金光光的一片了,回回我瞧著都晃眼睛吶。”秦雪初於感慨道。
“想來是容嬤嬤費了心的,”顧氏笑嗔她一句,“也不知道你這丫頭是要幫她還是要懲罰她。”
“自然是要懲罰呀,孃親等著瞧就是了,這事可急不來。”秦雪初於聲音輕快,看著那諾雪晚望內堂走來。
顧氏抿唇笑著不言語,端坐著傳她進來。
諾雪晚盈盈一拜,“韻可給母親請安。”
“地上涼,快些起來吧。”顧氏指了自己下首的一處,溫聲吩咐,“搬個軟凳子來,放這兒就行,我與二小姐說會兒話。”
“多謝母親。”
香月搬來軟凳子,諾雪晚這才款款的落座。
“母親您瞧,二妹妹今日竟然這般懂規矩呢。”秦雪初於笑了笑,“你不賞一賞嗎?”
諾雪晚聽了,面上一頓,強笑著沒去應聲,心裡卻思著旁的。
“你呀,這麼幫著妹妹,自然要賞的。”顧氏吩咐人拿來事先準備好的錦盒,讓阿茹遞了過去。
秦雪初於催她,“二妹妹快開啟瞧瞧。”
你一言我一語的,看著好不和樂融融,好似真心待她似的,諾雪晚心底嗤笑。
諾雪晚接過錦盒譬了一眼,紅木材質暗紋雕花,又有描金,單看這盒子就是精品。開啟一瞧,諾雪晚臉上的驚喜險些繃不住,雙琉璃花銀簪,花朵瓣瓣晶瑩剔透,透著若有若無的粉色,怕是整個京城也尋不到一模一樣的,可謂再貴重不過。
諾雪晚仰起小臉來,她想起了容嬤嬤的話,咬牙將錦盒合上要遞給顧氏,“多謝母親心意,韻可給您請安是應該的,這髮簪太過貴重,韻可不能收…”
顧氏輕輕一推錦盒,柔柔一笑,如沐春風,“哪有送出去的禮還收回來的道理?給你了就且收著吧,當作你第一次的請安禮了。”
諾雪晚心中喜歡得緊,面上也舒了口氣,因為她著實捨不得那麼好的東西飛走了,她起來福了福身,“多謝母親。”
秦雪初於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果然被教導了一番也改不了一個——貪婪富貴。
顧氏面上和善,親親熱熱拉著諾雪晚又說了一會兒,快晌午十分才讓她走。
諾雪晚倒是對顧氏有一二好感,只可惜看不起顧氏沒有什麼心計,當了嫡母也成不了氣候。
聽了顧氏的話,諾雪晚抬頭往外看了看,見天不早了,諾雪晚帶著兩個丫鬟回了院子。
“孃親真是下了血本呀。”秦雪初於打趣道,眼睛卻是看著諾雪晚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