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拍了拍車頭，臉上今天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自從他得知季伯鷹要離去開始，這臉上的凝重就沒褪去過。
‘取名。’
季伯鷹看著這列蒸汽火車，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心道自己是出了名的取名廢，連個名字都能糾結大半月。
“昌明。”
淡淡道。
可緊接著突然，季伯鷹想到，如果這個名字跟自己的姓連起來，季昌明…
‘罷了。’
話已經說出口了，也不好再改。
“好！”
“昌明這個名字太好了！”
老朱大笑鼓掌。
後方跟著的一眾文臣武將，都是紛紛跟著鼓掌，馬屁已經拍上天了。
“老朱。”
待這馬屁響聲過了之後。
季伯鷹看向老朱，一語輕喚而出。
霎時間。
老朱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這些天有你作陪，我很開心。”
季伯鷹拍了拍老朱的肩膀，翻手出現了一包華子，熟稔取出一根，然後將剩下的整包都遞給了老朱。
從兄長這裡順煙，早已經是成了仙師的習慣。
老朱沉默著接過煙盒，抽出一根。
劃拉。
季伯鷹已然是划動火柴，抬手為老朱擋住了風。
老朱明顯愣了愣。
“這一次，我給你點。”
深吸一口氣，老朱吸燃了這支菸。
季伯鷹和朱元璋，兩人就站在這鐵軌旁，並肩而立。
兩人亦不說話，只是這般默默抽著煙。
阿標領著文武百官站在一丈之外，整個鐵軌旁一片寂靜，連蚊蟲飛過之音，都可清晰入耳。
待，一支菸閉。
唰。
風聲微動。
老朱驟然間反應過來，偏頭望去，仙師已然是不見了蹤影，下意識仰頭望去，看向那天空的正中心之處，看向那一扇青銅巨門。
三道身影，出現於門前。
“父皇，仙師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