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青山天氣格外的好。
各個地方都格外的熱鬧。
要問當今這地界誰最得意?絕對不可能是基業風雨飄雨的雷龍,那是自認識帶著龍鳳榭火種實則逃兵的雷豹?還是勢如破竹馬上開統一黃岐山的皇極軒雷嚴?他眉頭緊皺,顯得有些心緒不寧,一雙眼睛不顧眼前的大好局勢,頻頻看向身後,好似有什麼人回來,他估計也得意不起來。
會是意氣風發的西塞風?
他的臉色比雷嚴還不堪,倆道英挺的眉毛幾乎已經是倒豎著了,口中還時不時的發出吭哧、吭哧憤怒的聲音,兒子納妾這本該是開心的大喜事,不成想天殺的天光峰匪徒,不僅將客人驚擾了,還將彩禮劫掠一空,就連兒子新納的小妾也被一併搶了去,池玉城這個月中就要決出新的話事人,原本以西塞風的的威信同實力,繼續霸佔話事人寶座基本上十拿九穩,這番吐血事件之後,恐怕會生變故。
所以他也高興不起來。
青山最神秘的地方,是天光峰,這二十年來除了土大師安葬妻子以外人的身份上過這裡,至今還就沒有旁人來過,不知道這裡的景色怎麼樣?可以肯定站在這裡看青山一定很美,此刻青山最得意的人會在這裡嗎?
天光峰上,軍馬集結,將士們集結完畢。
隊首帶著星官面具的統領,摩挲著手中的指環,她在等。
軍隊沉靜。
主將安靜。
這樣一股肅殺的氣息,任何人都很難將他們同最得意聯絡在一起。
最得意的人是誰???
幽雲鐵騎劫掠完西塞風,將西半夏的老婆搶走,一路衝出池玉城,他們並沒有馬上回天光峰,而是驅馬近乎有一個多時辰來到天光峰於黃岐山之間的一塊地方,此地陽光充足,牧草肥美,是天光峰放馬的去處。
墜兒趴在幽雲副將的後背上。
她清晰的感覺到身前這個男人身子在輕微抖動,就類似於想笑又不敢高聲的樣子,完全出來池玉地界以後,發生了一件算是有點奇怪的事情,副將一路驅馬向前,直徑越過一眾將士,就在墜兒以為他會在統領身後停下的時候,副將並沒有減速,而是一舉衝了過去,直接來到了隊首位置。
天光峰是軍武組織,最重紀律,統領擁有絕對的領導能力,副將就算本事在不差,恐怕也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闖到他前面,從某種角度來講這就等於謀反,任何一位領導都不會隱忍。
隊伍繼續前進。
墜兒被西半夏下了麻藥,藥力還沒過去,頭腦昏昏,這會兒又被太陽一曬,渾身暖洋洋的,這姑娘先是認為自己要掉入狼穴,這會兒又被老虎叼出來,生死難知,索性她就什麼都不想了,趴在副將身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時天空出現一團烏雲,將太陽蓋了進去。
山風呼嘯,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睡的有些昏沉的墜兒悠悠醒了過來,不經意間向身後看去,眼睛驟然瞪圓,見到的事情就好似白日見鬼一般,這次打劫聚北門幽雲鐵騎出動了有五百餘馬匹,隊伍行進有二十米長,風一吹,最後邊的部隊卻是如同紙糊一般飛飛揚揚消散。
整個幽雲隊伍對這一切都視若無睹。
此刻,墜兒脊背發寒,難道這隻隊伍不是人是鬼?
幽雲部隊行至天光峰於黃岐山交界牧草最肥美的地方,此地偏僻,尋常時候根本就沒什麼來人,叢林中不時發出鳥兒‘咕咕’怪異帶著淒涼的叫聲。
墜兒鬼使神差的又回頭看了眼。
風吹分裂已經到了帶著星官面具的統領身後,只見她的身子一片片的飛起,並沒有因為他是統領,分裂出來的灰塵就有什麼不同。
忽的,墜兒感覺到身前一空。
幽雲副將手掌按在馬頭上,借力飛了起來,飄然落向地面。
墜兒面色微變,想有反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一半是因為真氣被封無法應對,一半是因為所料不及,胯下正在急速奔跑的駿馬卻是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了,身子保持前進的慣性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新娘子的盛裝頓時青黃一片,粘上了不上草汁黃泥。
墜兒從小嬌貴,何曾受過這樣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