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高坐於馬上,目光居高臨下,眾人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手掌按在劍柄上,發出沙啞的聲音,道:“各位還要讓我們自己動手嗎,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通通交上來。”
“嘿嘿~~”
左側位置響起聲冷笑。
韓君寶身子緊繃,他身邊的副將上前一步,慢悠悠的說道:“早就聽說天光峰上的幽雲鐵騎威名不俗,今日我倒是想見識下是你們的幽雲鐵騎牛逼,還是我們的成傷鐵軍更勝一籌。”
這人帶來的三百人訓練極為有素。
從幽雲副將眼高於頂時開始,在到他說話結束,這三百人都在暗自移動,每個人的站位極為考究,收尾連成一體,就在軍士們站位完成的時候,地面微微一沉,被壓的下降了少許,每個人的身上都流淌出土黃色的光芒,成山鐵軍副將慢悠悠的說話自然是為了拖延時間,讓陣法可以順利的完成。
韓君竺經營不過川,一面同朝廷大員交好,一面同討好山上修士,學習東星王以陣法將士兵連成一體的經驗,也邀請了山上的修士琢磨出一套陣法,名為‘重山,’是一套以將軍為陣眼中心,士兵為構陣基石的陣法,每個士兵的身體表面會出現石質化,三百人連為一體,攻擊一處等同於三百人來抵擋,防禦力本就驚人,體表出現石甲防禦之後,防禦力翻倍不止,憑藉這套陣法,成山副將敢挑戰天光峰主。
韓君竺讓他們這三百人來池玉,一是為了賀喜,二自是有同幽雲鐵騎一較高下之意。
成山副將本想婚禮結束後在上天光峰走一遭,不成想在這裡遇見了。
三百名士兵是陣基,陣法激發的同時,他們已經連成一體,土黃色的光芒瀰漫他們的體表,身體也完成石質化防禦,只等成山副將落步於陣眼,大陣才算完美落成,找不到一絲破綻。
陣眼就在成山副將身前一步的距離。
他腳步抬起,與此同時陣法土黃色的光芒落在他身上,身體的邊緣出現了石頭鎧甲,並且向中心匯聚,不出意外這一步踏定的時候,石頭鎧甲也會武裝完成。
馬驚了。
劍出鞘了。
混光瀰漫的大廳閃過一道劍光。
幽雲副將坐下馬匹猛的前衝,他手中的劍隨即出鞘,馬快、人快、劍更快,成山副將腳掌離地面還有一絲距離的時候,幽雲副將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至於劍.....劍比人、比馬更先一步到,長劍直刺成山副將尚未石質化的胸口,這副將武道並不弱,知道陣法的防禦已經來不及的時候,行動非常果斷,將已經石質化的手掌手心朝上擋在胸前。
此刻他嘴巴咧起冷笑,另一手提刀真氣洶湧,擋住幽雲副將長劍的同時,自行這一刀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嗤~~~”
劍鋒擦過石頭,火花閃爍的聲音。
成山副將高估了石頭鎧甲的防禦力,或者低估了幽雲副將手中那柄劍的鋒利程度,劍直接從他擋在胸前的掌心穿進去,透過身體從他後背穿了出來,長劍上瀰漫的劍氣趁機在他體內縱橫,猝不及防之下內在的身體器官直接被攪亂,空有一身不弱的真氣發揮不出一絲。
“哐當~~~,”副將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幽雲副將穿在劍上的成山副將提起,面具下的面龐嘴角上揚,冷笑一聲,道:“不過川,不過如此。”
說完,另一隻手按住成山副將的腦袋將他從劍下推下去。
成山副將的屍體摔在地上,發出石頭落地的沉悶聲,身體直接四分五裂,副將身為陣眼,他慘死的這一刻起威名赫赫還沒來及展露威力的成山大陣也就宣佈胎死腹中。
這一幕看似緩慢,實際上發生不過幾個瞬息之間。
幽雲統領精緻的面具始終上揚,好似看不起在坐的每一位。
西塞風的武道修為雖被不動槍壓制,但眼力勁還在,他眼睛眯起,深深的看了幽雲副將一眼,此人不過二十歲左右,同半夏一般年級,出手的狠辣程度同把握時機的能力都非常到位,放任這樣的傢伙成長起來,將會池玉的噩夢,先是幽雲統領力壓八方,如天光峰在出一位人物,恐怕要不了多久整個青山都要成為天光峰幽雲鐵騎放馬的牧場。
穆少白是在場少有沒被幽雲副將風采震住的人。
他是劍客,眼光獨到,看清了那人從出劍到用劍的每一次變化,這份手法有老青山起劍的痕跡,恐怕就算是傳授他劍道的師兄也不過如此,傳聞天光峰挑選士兵的手法極為血腥,會將十歲以下的少年擄掠在一起,讓他們同吃同睡同習武道,直到他們十八歲成年會被扔進一個叫做煉獄生死臺的地方,並且告訴他們,他們這些人只能活一個。
能站著活下生死臺的只有一個人。
這個人會成為幽雲統領的副將。
穆少白從小就有天才之名,出青山拜入不老山一脈之後,劍道修為在漲,早早的就悟出劍勢,越發的眼高於頂,自認為除了那幾個比他早入門的師兄,剩下的傢伙都會是手下敗將。
幽雲副將的狠辣手段沒嚇住他,反而激起了一戰之心。
此刻幽雲鐵騎勢大,貿然出劍可能會被馬蹄直接踩成泥,必須用計。
在心中稍稍計較一番之後,向前走了一步,對這習慣頭面四十五度上揚的幽雲統領一拜,道:“聽聞統領練兵注重實戰,副將更是百裡挑一有萬夫不當之勇,少白手中的劍嚮往已久,今日不知可否向副將問劍?”
幽雲鐵騎惡名罄竹難書,燒殺搶掠什麼都幹,但從來沒有言而無信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