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的聲音估計已經成了黃瓜的心理陰影,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咋聞著一嗓子,原地起蹦,哪還有心思同荊明作廢話,保不齊等下就得捱揍,跑路要緊,一溜煙的不知道又躲到那個門背後藏著了。
翠兒提著木棍呼呼的跑來,她滿天大汗,身上的衣服幾乎溼透,應該是這一天都在練劍,眼珠亂轉找黃瓜連荊明渾身上下血淋淋的傷勢都沒放在察覺到,連聲道:“荊明哥你回來啦,黃瓜呢,剛才我還看見它在這裡的呀,我又覺著劍法精進了一些,正要請它指教呢,怎麼就沒影了。”
“咳咳~~”
卻是那去無影來無蹤的黃瓜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荊明的身後,轉了出來,渾身上下不在剛才那般黃不溜秋,雪白的毛髮有些溼漉漉的估計是跳到東池中洗了個澡,身上洗淨了,腦子跟著也清醒了不少。
翠兒見著黃瓜,驚喜的跳起,挺劍就要比試。
黃瓜抬手打住,一張臉威嚴冷靜的不行,如同先生一樣走到翠兒的身邊,抬起爪子就在她腦門上落下個腦瓜崩,教訓道:“小傢伙你想啥呢,荊明哥受了這麼重傷看不見啊,一心就想著練劍,連人都給忘了,就你這樣的能將劍練成嗎?”
翠兒看著荊明渾身上下的傷口,眼角溼潤,都要急哭了,道:“荊明哥你這時怎麼了,是哪個欺負你,我去幫你揍他。”
黃瓜一邊忙著拆臺,道:“就你的本事,現在去不是找打啊。”
翠兒道:“沒事,我現在先躲到牆角看著傢伙是誰,等過幾年劍術有成,在一一找他們算賬,絕對會打的媽媽都不認識他。”
這一天黃瓜都被翠兒拉著練劍,剛開始還好憑藉著幾手三腳貓的劍術欺負小丫頭,誰知道那個該天殺的來了一遭教了手劍術之後,情況急轉直下,黃瓜成了被欺負的一方,幾次都被敲的滿頭包,以黃瓜的尿性自然不幹找打的買賣,就躲了起來,見荊明渾身是傷,靈機一動,正要藉此責怪翠兒魯莽,將下午被揍的幾棍子打回來。
繼續做模做樣道:“哼,不罰不長記性,必須要打上三棍。”
提著棍子就要動手。
忽的它身子一空,被荊明提著脖子拎在空中,丟手拋在空中,抬腳接住踮起,隨後一腳踢飛,道:“翠兒,別聽著傢伙胡亂縐縐,我好著呢,你先去演武場等我,我去換身衣服來檢查你今天的成績。”
翠兒正愁沒人同她練劍,自然開心的不行。
臨神渡大宅子配套設施一應俱全,有一個直徑十米的演武場,基腳還定下簡單的固定陣法,足夠武者日常簡單的訓練了。
荊明換了件乾淨的袍子,站著神清氣爽,這讓尚且還有些疑慮的翠兒徹底放心了。
翠兒站在右側。
荊明站在左側。
右側的人提著木棍,擺開劍姿,道:“小心了!”
左側的人笑容自若,點頭表示可以放開手腳攻擊。
翠兒身法迅猛,一腳踏向左側,一腳踏下右側,每一步落下都帶著些許的罡風,正是武道登堂入室之證,相距五米的距離瞬息間就到了少年的身前,劍招不慌不忙的刺下,荊明用了個千斤墜,手掌抬起搭在劍上,屈指一彈,本意要將木頭劍彈開,誰知那木棍上氣勁不小,發出沉悶的一聲,卻是沒有崩開,繼續直刺少年胸口。
黃瓜嘿嘿的笑。
那時候,它就是這麼驚喜之後被欺負的。
一個下午它都在被欺負,現在見人受它一樣的被欺負,原本還有些陰鬱的心情頓時豁然開朗,這一招它受過,而後腦袋上就被敲了一棍。
眼睛瞪的老大,估計是想見荊明也被打上一棍。
劍身震而不亂,翠兒劍法有這樣的韌性,少年雖驚但喜,這小丫頭果然是學劍的天才,身子後傾退走以拉開距離。
翠兒跟進的同時手中劍招在變,劍尖向上劍柄向下,以劍柄叩砸的姿勢點向少年的小腹。
這變化讓荊明漬漬稱奇,少年退開本是作家,為了接下來的真搶攻,丫頭上挑的木棍將上盤封死,真搶攻的計較只好胎死腹中,不得已少年在退一步。
黃瓜不笑了。
翠兒進步讓它震驚,這可比敲他一頭包的時候強多了。
翠兒在進一步,劍招一氣喝成,上挑的劍刃隨即劈下,荊明身形剛穩,避其鋒芒只能在退開一步,已經連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