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的是荊明。
吼出這驚天動地一嗓子的也是荊明。
效果確不怎麼好,雷老三手中的刀捅進春三肚皮的時候,場面一度非常混亂,在旁圍觀的人一反常態的沒有驚嚇的四散奔走,撲將上去要拿下兇手雷老三的有,大吼大叫聲援的也有:“雷老三殺人了,大家快抓住他,千萬別讓他跑了,”人一窩蜂的紛紛亂,唯獨沒有一個去看看地上那個肚皮上插著刀子身子還在不停抽搐的老頭子春三,荊明這棵長的不錯的蔥自然美人會當回事。
很快荊明的聲音就被叫嚷的聲音淹沒了。
少年沒在做無意義的叫嚷,衝將過去,靠著蠻力左右倆手劃拉,才將在紛亂中不知道被踩了多少腳丫子的老頭子扯著頭髮拖了出來。
春三是皇極軒大掌櫃雷嚴賞識的人,他被雷老三擊殺的訊息很快就傳到隔壁的坐鎮皇極軒的二號人葛封耳中,這人的表現異常的冷靜,嘴角擒笑心道:“大掌櫃預料的果然不錯,”隨即覺著自己可能表現的太冷靜,這很不合時宜,手掌按下拍在桌面上發出啪的一聲將前來彙報的侍者嚇得一跳,說道:“龍鳳榭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殺我皇極軒的人,看來他們是活的太好了,來人啊,去找龍鳳榭算賬。”
葛封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衝進龍鳳榭,正好見到雷豹欲要退出大堂,火氣騰的下上來怒發戟張吼道:“好你個雷老三,居然敢仗著龍鳳榭的勢力殺我們皇極軒的人,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是雷龍大掌櫃教你的嗎?”
這人說話機關算盡,三句倆句就將龍鳳榭連帶著雷龍一起拖下水。
雷老三是愛面子,但還不算笨如何不知道這正是雷嚴那廝藉故要打壓龍鳳榭的詭計,春三那廝很可能就是故意上來賣屁股讓他殺的,洞察其中緣由是一回事,破局又是另外一回事,一時間想不到辦法,只能強行辯解道:“葛封你瞎吼什麼,分明是春三那廝自己撞到我刀口上找死的。”
葛封呵呵一笑,眼睛眯著,道:“這話你留著去和我們大掌櫃說吧,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雷老三怪笑:“葛封,你太將自己當回事了吧,不要忘了這裡是我龍鳳榭的底盤。”
說話間大群人就已經圍了上去。
為了這一刻,皇極軒同葛封無疑準備了很久,同雷老三廢話這點時間只不過是為了給手下的人靠近他爭取時間。
當即就有倆位修為不弱於雷老三的人搶到他身前,左右倆手同時抓出,雷老三雖是慌亂,一身的本事也不是蓋的,以精妙的手法將到身前的倆手拍掉的同時身子快速的後退,這時皇極軒的人已經到了雷老三身後,踢出一腳將他踢的前撲踉蹌,立即就有人批手從腦門頂上抓下要拿住他頭髮,雷老三提刀扭手向上在那人手腕上環了一圈,那人手掌隨即掉落。
此地是龍鳳榭,稍亂之後龍鳳榭的護衛就站住陣腳將雷老三護在其中。
葛封明擺著要借題發揮,正怕事情鬧不大,當即就指揮人衝上去,道:“好啊,你雷老三還敢傷人,大家上啊,今天務必要為春先生報仇。”
龍鳳榭的人同皇極軒的人衝在一起,整個大堂刀光劍影不斷亂成了一片。
荊明拖著春三的身體,確切的說是‘屍體。’
這小子對死者一點都不知道尊重,拉著頭髮風風火火的下山,一路上左右亂瞅口中連帶這嘀嘀咕咕看樣子還不算太壞,是要為老頭找一個賣身的地方,墳墓講究個藏風聚水,在方向上自然就非常講究,北面地寒屬於涼地,自是不能選,西面為太陽下山月亮升起的方向,陽氣不足,陰氣太盛不足不利於後輩子孫的氣運,也不能選,荊明腳下站的地方在東山的山坡 ,這段時間豔陽高照已經一個月沒下過雨了,這地方腳拔起來尚且掛著淤泥,三面環山唯有西面留這個缺口,直到太陽到西山快沉到山裡面的時候才算稍微照上一點點太陽,此地算是涼地中的寒地,在風水界這可是有說法的,叫做極煞之地,睡在這地方不說會自己不得安生後輩子孫跟著都得倒大黴。
荊明不知道哪裡學來的堪輿之術,蹩腳的不行,替老頭子找到了這麼一個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極煞之地方。
少年抬腿踢了老頭一腳,褻瀆完死者之後問了個非常奇怪的問題,道:“真死啦?”
春三老頭面色純白,這是流血而死的結果,身體已經完全僵硬,沒有一點活人的氣機,眼球瞳孔都已經渙散,三種佐證在此自然是春三已經死了不能在死的證明。
地上的屍體一點反應都沒有。
荊明擼起袖子幹起了刨墳地的活計,聖邪劍翻飛速度快的不行,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形成了一個幾乎有一米深的坑,少年上下丈量了一番,覺著不夠,再次擼起袖子這一次直接向下整整挖了三米。
從墳坑裡爬上來後,再次踢了踢身體已經完全冰冷的春三,道:“咋個,這是真死了啊?”